顧行景和韓厲走後, 聶衡鼓了鼓腮幫子,一口氣悶了半杯烈酒,聽著耳邊舒緩的音樂, 覺得沒意思極了。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習慣性撥通電話。
“喂?”清冷的男聲從聽筒裏傳了出來。
“衛辰, 你現在在幹嘛呢?”聶衡腳尖輕輕點了點地板, 語氣不自覺透出幾分撒嬌的意味。
“洗漱完準備睡覺,怎麼了?”衛辰疑惑。
“這才幾點?睡什麼覺?出來喝酒呀!”聶衡聲音高了幾度, 還手足舞蹈的,顯然喝多了。
“明天還要上班,沒空。”衛辰冷酷地拒絕了這個提議。
“你年紀輕輕怎麼跟個古板小老頭似得,趕明兒是不是還要往保溫杯裏泡幾個枸杞?”想到那畫麵, 聶衡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臥槽你也太恐怖了吧!”
衛辰聽著那邊的胡言亂語,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算了,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夜色酒吧啊,還能在哪兒?”聶衡眼睛瞬間亮了,身體也不自覺坐直,“你是要來找我喝酒嗎?”
“你在那兒呆著,我馬上過去。”衛辰這幾天正為沈雲逸的事情發愁,心裏煩得很, 也打算放縱一把。
“好, 那你快點兒!”聶衡聲音瞬間激動了起來。
聽到腳步聲, 沈雲逸眼睛一亮,連忙開門,“行景——哥?”
“辰哥,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沈雲逸的表情飛快從驚喜切換成疑惑。
“聶衡喝醉了,我去接他。”衛辰回答得言簡意賅,“顧行景還沒回來?”
“嗯。”沈雲逸點頭,勉強擠出一個笑,“辰哥你不是要去接聶總嗎?快點去吧。”
“顧行景欺負你了?”衛辰眼神瞬間淩厲了起來。
聶衡好歹是夜色酒吧的股東之一,調酒師和保安都熟悉,總不至於在自家地盤上被人撿屍,比起這個,他更擔心沈雲逸。
“沒有。”沈雲逸糾結,不知道怎麼開口。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衛辰沉下臉,作勢掏手機,“算了,我直接問顧行景。”
“別!”沈雲逸連忙抓住他的手腕,聲音都急了。
“不想我打電話你就自己說。”衛辰催促道。
“今天我外公打電話,說外婆生病了,騙我去醫院——”沈雲逸撓了撓頭,不敢看衛辰不讚成的表情,低著頭小小聲,“我去到哪裏才知道他們是騙我過去的,目的是讓我說服行景哥把國慶拍下的那塊地轉給沈氏集團,好叫我媽的兒子能進重點初中,我舅媽的兒子有工作。”
“然後呢?你答應了?”衛辰眉毛皺得幾乎能夾死蒼蠅。
“沒有,我拒絕了。”沈雲逸搖頭。
衛辰這才鬆了一口氣,“那顧行景是怎麼回事,他嫌你家裏是無底洞,打算把你一腳踹了?”
這種情況在大家族並不少見。
“不是,行景哥幫我罵了他們一頓,然後帶我回了老宅,伯母還給了我五百萬讓我投資,賺到的錢留著當零花錢。”沈雲逸臉頰微微泛紅,特別不好意思。
衛辰:“這不挺好的嗎?”
“就、就是回來的路上,行景哥突然告白,嚇了我一跳。”沈雲逸扭著衣擺,腳尖也不自覺碾了碾地板。
就顧行景那護犢子的模樣,衛辰早就做好自家小白菜被拱的心理準備,並沒有多驚訝,“然後呢?”
這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