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閑著沒事, 突發奇想收拾家裏的舊東西，沈雲逸便過來幫忙。
兩人整理出來不少陳年舊物，其中不乏被顧行景暴力破壞的模型玩具, 還有被顧南依肢解的洋娃娃, 看到這些, 顧母嘴角微微抽搐。
“我就奇了怪了, 怎麼別人家的小孩兒都乖乖巧巧的，又體貼又懂事, 我家兩個全是混世魔王？”顧母實在想不通，“明明我跟爸爸都很平易近人，他們怎麼就沒得到我們的真傳？”
話音剛落，沈雲逸腦中浮現出顧父嚴肅的臉和顧母對沈雲黎劈頭蓋臉一頓罵時的颯爽英姿, 憋笑差點憋出內傷。
“這裏麵又裝了什麼？”顧母打開角落裏的紙盒, “嗯？相冊？”
沈雲逸心念微動, 眼中也帶了幾分好奇和期待。
“哈, 這張應該是他跟人打完架拍的，臉上還掛了彩。”翻開相冊，顧母立刻樂了，招呼沈雲逸過來一起看，“要是我沒記錯，應該是比他打了好幾歲的一群男孩子給圍毆了，他還不要家裏插手, 後來自己把場子給找回來了, 死倔死倔的。”
照片上的小顧行景眼神鋒利, 滿臉不悅看著鏡頭，表情還帶著幾分不服氣的意味，像極了凶狠的小狼崽子。
沈雲逸嘴角微微上揚, 眼中也帶了幾分懷念。
“這張是他參加擊劍比賽的照片，那時候應該得了第一名。”顧母看到另一張，嘴角輕輕翹了翹，“臭小子脾氣是壞了點，身手腦子向來不錯，從前沒少逃課，但每次考試成績都非常好，學校裏的老師都對他又愛又恨。”
一連翻看了幾張照片，顧行景全都虎著一張臉，仿佛別人欠了他幾百億，顧母忍不住歎氣，“我一直都搞不明白他那麼小一個人，怎麼總有那麼多發不完的火，跟誰都玩不來，也瞧不上任何人，簡直讓人頭疼死了。”
突然翻到一張，顧母忍不住“咦”了一聲，“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小祖宗竟然會笑了？”
看到這張照片，沈雲逸目光怔忪。
“旁邊這小男孩兒哪家的？瞧著怪眼熟的。”照片上顧行景笑容燦爛，被他摟著的小男孩兒粉雕玉琢的，看著特別乖，就是有點瘦。
“是我。”沈雲逸鼻子一酸，聲音都有些哽咽。
他記得顧行景有天從家裏拿了相機出來，拉著他拍了不少照片。
那時候還是老式的膠卷相機，顧行景承諾照片洗出來後給他幾張，可惜他還沒拿到就被媽媽帶走。
原以為再也看不到，沒想到這些照片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雖然被放在閣樓裏這麼久，顧行景也忘了當初的事情，但至少這些照片有被好好保存不是嗎？
“媽，你們收拾得怎麼樣了？”顧行景單手插兜，剛站到門邊就看到自家小孩兒吧嗒吧嗒直往下掉眼淚，唬了一跳，“雲逸，你怎麼哭了？”
他媽這麼疼小孩兒，肯定不會欺負，難不成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被傷到了？
“雲逸看到小時候跟你一起拍的照片，就變成這樣了。”顧母瞪了顧行景一眼，恨鐵不成鋼，“你也是，早就認識雲逸，幹嘛不跟家裏說？”
“關係那麼好也不把人帶來家裏玩玩，像話嗎？”
顧行景愣住，“照片？什麼照片？”
他怎麼不知道？
顧母瞅著他茫然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你自己看！”顧母本來想把相冊直接砸這倒黴兒子臉上，但想到沈雲逸小時候的照片還在裏麵，臭著臉小心翼翼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