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杜昂的嗬斥,葛洪把手中寶劍呈了上去。
“請陛下降罪。”
“你這是什麼意思?讓我殺了你嗎?”
“臣下,的確是做錯了。”
白攆已經死了,可以說死不瞑目。
看著白攆的屍體,杜昂不由的恍惚了一下。
他這一生啊!沒有什麼朋友,唯一一個亦敵亦友的人,也就這麼死了。
他突然感覺自己太可憐了,別人羨慕他擁有的一切。
可這一切,卻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當初,背叛朝廷也不過是形勢所逼而已。
如果可以,他寧願到死都是一個忠臣。
“你是錯了,但你的心裏覺得自己沒錯,厚葬他吧!”
“請陛下降罪。”
“好了,你知道我不會降罪於你。”
“陛下,有些人實在是不能留。”
杜昂已經強忍住心中的怒火了,可葛洪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
“你不是朕。”
“可微臣這麼做,都是為了陛下。”
“我知道,所以你還活著,退下吧!”
在殺了白攆之前,葛洪有想過杜昂會雷霆大怒。
但如此的無視於他,讓他心裏很是不適。
葛洪寧願,杜昂罵他打他,也不願意杜昂如此。
“陛下,隻要不忘了天下就好了。”
杜昂就是記得天下,所以才把葛洪留下的。
次日,君臣之間,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可他們自己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攆的死訊,不久就傳了出來。
白肖,因此把自己關在了一個房間裏。
三天三夜滴水未進,他一直在反思,這件事是如何發生的。
總結而言,就是四個字,得意忘形。
他小瞧了杜昂,小瞧天下人。
那麼自然要付出代價。
到了第四天,楚蓮出手了。
她直接就闖了進取,普天之下敢這麼做的,也隻有他了。
“白肖,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
“你能不能振作一點,你是北方之主,你手下還有萬千將士。”
“我沒事。”
“你這哪裏像是沒事的樣子。”
“我真的沒事。”白肖讓郝蒲進來,“找人出使南方,把父親的屍體接回來。”
“唯。”
楚蓮這才相信,白肖是真的沒事。
白肖不得不承認,他的個性涼薄。
他雖然嘴上一直管白攆叫做父親,可心裏卻隻把他當做一個非常重要的人。
就好像齊央,在白肖心目中的地位一樣。
他是很傷心,但不會因此壞了大事。
他要爭奪天下,就差最後一步了。
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退出,所以隻能繼續往前走。
隨著白攆的死去,整個天下都變得壓抑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在喪期之內,白肖不會再發兵了。
可喪期一過,白肖就會不死不休。
北方各郡都在招募兵卒,這次兵卒的數量之大,已經不懈於南方的兵力了。
這樣造成的結果就是,一些小地方的男人都參軍。
村子裏隻剩下,老弱婦孺。
即將到來的戰事,注定了空前絕後。
在服喪期間,白肖每日都在處理政事。
這些都是白攆教給他的,他絕對不能荒廢了。
而南方的杜昂,就顯得有點一蹶不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