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隸園。
是夜,星光清冷、階冷如冰…但卻無法掩蓋「漢娜」心中的溫暖。
“小蘿姐姐,謝謝你救了我。”
“嗯。”
“小蘿姐姐,謝謝你給我吃的。”
“嗯。”
“小蘿姐姐,你能教我怎麼笑嗎?”
有著淺黃長發、就像那稻草般發白的黃,新添了兩道鞭痕,小臉卻依舊洗到發白,骨瘦如柴不見一絲血色的小女孩,就這樣在韋柏的麵前勾起了兩個嘴角。
但是長時間的奴役生活、食不果腹與隨時會被殺掉的恐懼,讓小女孩早就忘記了…該如何自然而然的去笑。
明明笑容,是人類的一種本能…但卻這一本能現在卻失去了,就算做出來也會像人偶那般虛假、怪異。
“這樣…”
臉上有著紅色胎記的韋柏回憶了一下母親的笑容,嘴角淺淺的勾起弧度,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小女孩,同時伸出手掌輕輕撫摸她的腦袋。
“嘻嘻…好溫暖,就像那暖暖的春風,像是…”
想起母親的漢娜眼淚無聲湧出,無論如何也止不住…啊咧,好奇怪啊!明明自己很早以前就不會哭了呢!不能哭,要笑,不然會被殺掉的!!
“…”
看著那帶著慌亂、不安、甚至是恐懼擦拭著眼淚的小女孩,韋柏幹脆學著自己母親的樣子將她擁入懷中…有些涼涼的,有些暖暖的。
“對不起…鞭子很痛吧。”
“不會…我身上的肉比你多。”
“噗…好想吃!”
“會有的…”
“我能多待一會兒嗎?”
“嗯…安心吧,那家夥正忙著開篝火晚會,巡查會來得很晚。”
輕輕拍著小女孩背部的韋柏,凝望了一下那遠方的燈火通明…柏格竟然來了,他到底在打什麼注意?
「是你讓他來的嗎?雷格…」
多少猜到些的韋柏微微皺眉…是要傳達什麼話語嗎?但願不要與已經定好的計劃有衝突。
這多半年來,他從一開始的極度不適應,到現在得習慣成自然…比如時常扣在脖子上的項圈,纏繞在雙手與腳上的鐐銬,以及偶爾的嗬斥與打罵。
相比較其他奴隸,有著伊萬科夫做“靠山”的自己,無疑是幸運的…但有些事可以習慣,有些事不能。
積蓄在他心中的火焰,那名為「憤怒」的火焰已然累計成了不燃不快的執念…忍無可忍,再忍、再忍、就無需再忍!
什麼造物主的後裔、神明的血脈、高高在上的眾神…全都是狗屁不通!
等到9月份的那一天,他倒要看看這些自詡於淩駕於眾生之上的狗屎天龍人們,在麵對那無處不在的熊熊烈火時…究竟還能不能保持得住平時的趾高氣昂,鼻孔朝天的囂張姿態!
“媽媽…”
懷中喃呢而起的聲音將韋柏拉回現實…他微微歎息:在那一天來臨時,自己終究不能再做這種出格的事。
明明已經見慣了這裏的無理、欺淩與殺戮…但就算圖一時之快,又能如何呢?
自己可以一走了之,伊萬科夫也可以被迫離開…其他人卻不行,唯有掐滅其根源才能永絕後患!
「卡瑪艾爾…我必殺你!」
哪怕這會讓世界政府這個龐然大物發生“地震”,哪怕這會讓自己再也沒機會變回男人、甚至是取回本屬於自己的名字…他也要那個視人類為玩物,為劣等,踐踏他尊嚴、奴役他同胞的家夥——血債血償!
“不錯的眼神…看來你已經想好了,韋柏。”
最後才被道出的名字,讓已經將漢娜護在懷中的韋柏瞳孔放大…入目處,卻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