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頓馬丁的車頭燈像一把利劍一樣將‘惡人坳’劃分成兩半,好像在宣示著,從此以後這裏就隻屬於車裏那個正在猛踩油門的人。不消須臾,血紅色的跑車便瀟瀟灑灑地駛入了李家別墅。
雖然是夜晚,但在阿斯頓馬丁兩個異常威猛的車頭燈的照耀下,莫辛言還是模模糊糊地將這棟小洋房看了個大概。仿中世紀歐洲的建築,米黃色的牆磚緊湊細致地貼滿別墅四維,從下往上看一共有三層,由於現在已經是深夜,所以看不清明頂層的花格樣式,但模糊之中依然能看到位於三樓頂台兩端,各有一個圓錐形類似小塔的柱子立於頂端,而中間那層則是黑的不見一絲光影,料想內裏應是用很繁重的窗簾層層覆蓋住了。莫辛言坐在車裏,透過身側的擋風玻璃仰頭看向那座比阿斯頓馬丁還騷包的別墅,這得花多少錢啊?
再次扶額,看看身邊正在解安全帶的李清清,莫辛言不由感言:有其父必有其子,沒有誰天生就會敗家的,李清清那傲嬌燒錢的性子如今看來也是有跡可循的!
正在大發感慨的時候,從那可以跟教堂媲美的墨漆色大門內走出一位銀鬢半老的富態老婆婆,正扭著她那豐盈的屁股朝阿斯頓馬丁走來,邊走還邊朝李清清揮手,好像小胡同誌閱兵時的標準動作,再來一句“同誌們好,同誌們辛苦啦!”那就真是平民版小胡閱兵典禮了。
莫辛言看著那老婆婆親切地朝自己走來,準確的說是挪來,不明所以地望著已經解好安全帶的李清清,一排字‘嗖嗖’地飛快從左腦穿過右腦:這是在舉行閱兵儀式?正在莫老師還在暗自腹誹的時候,人李清清已經不耐煩了地發話了:“莫老師,今晚屈就您在我這歇息一晚。”
邊說邊打開車門,沒等莫辛言回話,便左腿一邁下了車。莫辛言趕忙解了安全帶下車跟在李清清身邊,等到李莫二人走到那富態老人兒麵前時,李清清才止住了腳步,轉個身,一手從後環住那老婆婆的後腰,一手搭在那老嫗的肩上,露出一個孩子般燦爛的笑容,調皮地衝莫辛言一眨眼,“唔,這是張媽,莫老師您有什麼事的話就請張媽代勞吧,但是十點之後您需要什麼就得自己動手了哦,張媽愛美,要睡美容覺。”
“瞧你這孩子,張媽都是六七十歲的老太太了,愛美給誰看啊?誒,您是……莫老師是吧?”張媽嗔怪地拍了一下李清清搭在肩上的手,回頭滿麵親切地笑著詢問莫辛言,那一張慈祥闊太的臉讓莫辛言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溫暖了。
“嗯,您好,張媽。您叫我辛言就行了,別客氣。”莫辛言對張媽謙虛地點了一點頭,跟平時在三尺講台上的威嚴沾不上半分錢的關係。換句話說,這就是所謂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個張媽一看就知道是個在李家舉足輕重的主兒,雖然傳言裏李清清家裏就剩一個哥哥,但好歹人家也是一年過花甲、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所以啊,莫辛言在這些不影響原則的基礎上是能怎麼謙虛就該怎麼謙虛,該怎麼低調就怎麼低調,有錢人不好惹啊,謙虛才是王道!
“嗨,別跟張媽客氣!咱進屋裏坐著嘮嗑去,在這在多吹會兒風,明兒就該流鼻涕了。”借著阿斯頓馬丁的車頭燈,張媽這才看清了這位南高名教師莫辛言到底長啥樣。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就要命啊!張媽將自己那雙小黃豆睜得大大的,小黃豆裏倒映著莫辛言那張成熟又精致的臉蛋,婀娜高挑的模特身材,再加上那一骨子象征著睿智、高貴、不可侵犯的氣質,活脫脫一個除了美麗還是美麗的女人啊!張媽在李家幹了大半輩子,什麼能人異士沒見過,那雙黃豆眼小是小,可人家實用啊,不管你是鳳凰還是山雞,拖出來隻須溜一眼便像被做了個人體剖析一樣被透視個精光。
眼下看到麵前這位‘除了美麗還是美麗的女人’,張媽再也不能淡定了!這麼美麗的女人可不能便宜了別家去,清爵在外麵人魔狗樣的混了這麼久都還是光棍呢,這下碰到個這麼‘有料’的女人一定不能放過!
莫辛言本來還在享受著老人家那慈祥親切的眼神關懷,可突然覺得這眼神怎麼刺的讓人渾身發毛啊!好像是大灰狼發現了小白兔的老窩似的,那貪婪熾熱的目光讓人直想逃。莫辛言尷尬的對張媽笑笑,裝作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正摟著張媽的李清清,對上李清清那雙已經笑彎了的桃花眼,立即投去一個求助的目光,期望李清清能再次拯救自己!哦米拖佛,原來在莫辛言心中李清清儼然已經變身成為慈悲為懷拯救蒼生的觀世音菩薩了。當然,這個莫辛言絕對不會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