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什麼?”
如玉皺緊眉頭,怯生生說道:“奴婢不敢說!這話太晦氣,奴婢怕觸了小姐的黴頭。”
“我讓你說,你說便是,我不怪你。”
如玉看了看畫,小心放回原處,這才說道:“這畫,越看越像是,死了的小姐正在盯著奴婢。”
她說完,立即低下頭,害怕桑卿柔生氣怪罪。
桑卿柔臉色凝重,親自看了看薑離送來的畫。果然和她在薑離房間裏看到的畫像感覺一模一樣,就像如玉說的那樣,這畫活靈活現,卻是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了一個死人一般。
能做到這般,恐怕隻有薑離一個人吧!
“小姐,奴婢覺得這畫太晦氣了,還是雲香樓的人送過來的。若是老爺知道,恐怕是要生氣的。不如,咱們趁早處理掉吧!”
桑卿柔見如玉怕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礙事!你先將錦盒放著,我自會處理妥當的。”
“小姐,雲香樓的人來找,隻怕這話要傳開了,到時候,二夫人那邊又會借題發揮,說你的不是。雲香樓,可不是尋常地方。”
桑卿柔平時經常出去飲酒吃飯,到了天黑才會回來,幾乎每天不著家。她就曾聽下人們說起過,二夫人時常在老爺麵前吹枕邊風。老爺不說,那是因為小姐和宸王的關係越來越好。
可現在,雲香樓的人都送東西上門,這就不對了。
相府嫡女,怎可和青樓的人有所往來?這話就算是讓夫人知道,也會很難收場的。
“小姐,可要奴婢去提醒提醒他們,莫要在背後亂嚼舌根子?”
桑卿柔想了想,還是沒讓如玉這麼做。
“本小姐行得正,坐得端,沒什麼怕的。他們要說,那就讓他們說去好了。我又沒做什麼壞事!你若是去叮囑一趟,反而會顯得我心虛,到時候可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是!小姐。”
如玉考慮周全,桑卿柔便是不想麻煩。可誰知道,這消息傳得太快。桑卿柔正拿著畫,準備出府去找薑離問清楚,他送這畫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沒走出西苑,就和急忙趕過來的桑誠淵,柳梅碰個正著。
桑卿柔一愣,這個時辰,父親應該剛下朝回來,怎會有時間直接來自己這裏?
“父親,今天怎麼如此得空,剛下朝就過來了。父親不是都會先去母親那裏嗎?”
桑誠淵是聽說了一些事,現在又看她一身男裝,手裏抱著錦盒,像是打算出門,他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父親不是看見了嗎?我正準備出門。”
桑誠淵一聽,拉長了臉說道:“你這是出門應該有的樣子嗎?是不是為父最近對你太過縱容,讓你都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裏還有半點桑家大小姐的樣子!跟我進來!”
桑卿柔皺起眉頭,看了柳梅一眼,心中有數。隻是父親在氣頭上,她不好頂撞,隻好先跟著父親回到屋子裏。
桑誠淵端坐在太師椅上,黑著一張臉,厲聲問道:“我問你,這身打扮,是要去什麼地方?見什麼人?你給我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