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這一次沒有再用剛才那招。
法蘭克曾說過,哪怕是再愚蠢的敵人都不會在同一招底下吃兩次虧,如果真有這樣的敵人,要麼是你足夠強大,要麼對方就是個蠢蛋。
能當上雪狐傭兵團小隊長的赫克托當然不會是後者,伊恩肉體力量雖大,但針對赫克托這樣的敵人,那絕對算不上碾壓的力量。
他選擇了直接抵擋。
又是一陣金鳴聲傳來,兩把金屬武器在極大的力量擠壓下蹭出一連串火花。
二人越打越急,轉瞬間已經交鋒數次,原本抱著看伊恩笑話的酒客們紛紛改口,開始喝彩,哪怕雙方就此收手,那也絕對不會影響這場精彩戰鬥的評價。
不知道是哪個吟遊詩人帶頭撥動手中的琴弦,一陣急促的吉他旋律在雪風小調內響起,似乎受到某種觸動,其他的吟遊詩人們也附和著節奏撥起了和弦,酒館內的緊張氣氛頓時放鬆下來,其餘的酒客們也跟著音樂的節奏為二人鼓勁。
二人的交鋒逐漸增多,周圍的看客們卻絲毫看不出二人力竭的表現,二人似乎越戰越勇,一招招驚險的揮砍引起了人們一浪高過一浪的喝彩。
直到其中一名酒客大喊了一聲:“那是……狂化?”
客人們一聽,紛紛將目光投向戰場之中。
果然,或許是交鋒越來越激烈,不知什麼時候赫克托居然激發了狂化,他雙目發赤,全身的皮膚變得通紅,仿佛體內的血液在激烈碰撞,就連酒館內的溫度都被提高了幾分。
赫克托的揮砍的幅度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其所用的力量也越來越強,伊恩也變得越來越難以抵擋。
這場戰鬥愈發險象環生,酒客們的驚呼聲也越來越多。
或許正是因為戰鬥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似乎沒人注意到,幾乎貼在了門板上的女孩直至此時都沒有離開。
女孩眉頭微皺,那對如翡翠般碧綠的眼眸放出一抹精光,仿若深夜中漫步的一隻小野貓一般明亮。
如果眼尖一些的人會發現,此刻,她的手心正有一道莫名的光澤緩緩流轉。
伊恩牙關緊咬,他怎麼都沒想到,赫克托居然是一名狂戰士,而且他更沒有想到,為了贏得這場戰鬥,赫克托居然會選擇狂化?
他想起來了法蘭克叔叔的教導:麵對一名狂化的狂戰士,最正確的選擇那就是趕緊跑路,不論多麼強大的戰士,哪怕遇上一名最弱的狂戰士,那也是輸多贏少。
可是伊恩表情有些苦澀,他現在跑得掉嗎?在這樣一個封閉的空間裏,他能跑到哪裏去?
‘狂化’是狂戰士獨有的一個技能,他們能讓自己的血液沸騰起來,從而增加身體的活性,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
‘狂化’後的狂戰士幾乎察覺不到身體的痛感,因此戰鬥力更加勇猛異常,更別提那成倍增長的力量,如果不是因為有雪熊血脈的強化,伊恩恐怕連赫克托狂化後的一斧頭都接不住。
當然,法蘭克也說過,如果遇上一名狂戰士,當實在跑不掉的時候應該怎麼辦:
正確的做法是雙腿一前一後,前腿微屈,雙手模仿野獸準備撲擊獵物的姿勢,表情一定要凶狠,越凶越好,喉嚨要有節奏的低喝,模仿野獸的聲音,千萬不要做出一絲畏懼的表情,要用表情告訴對方:你他丫來揍爺爺我呀!
嗯,這樣死的比較有尊嚴。
伊恩猛地搖了搖頭,這時候怎麼還胡思亂想?
在赫克托一陣高過一陣的攻勢之下,伊恩逐漸不支,已經有好幾次斧頭差點劈到他的身上,他也越來越著急,現在該怎麼辦呢?
對了,法蘭克叔叔曾說過,在遇到危險的情況下一定要保持冷靜,隻要冷靜下來總會找到破局的方法。
伊恩已經放棄了跟赫克托比拚力量的想法,他正在不停的閃躲。
哪怕有雪熊血脈的力量加成,現在的他也絕對不是赫克托的對手。
伊恩用餘光瞟了一眼腰間的箭壺,好在箭壺獨特的設計,在剛才的戰鬥中讓羽箭不至於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