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格猶豫了一陣，卻並沒有接過圖紙。
“你覺得，連你都能做出來的武器，我這個中級巫師拿著研究了半個月，還能研究不明白嗎？”
當聽到和半個月前那支箭矢有關係，伯格對這份圖紙已經失去了興趣。
伊恩卻並沒有著急將圖紙收回去。
“會長閣下，我想不論如何，你先看一下再說吧，我想看過之後你會改變主意的。”
伯格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接過了圖紙。
當大略掃了一眼後，伯格原本毫不在意的眼神突然冒出一陣精光。
“這是……改良圖紙？”
“沒錯！”伊恩點頭答道：“我嚐試將大部分繁雜的手工工序剔除，於是誕生了這份圖紙……經過我的研究，雖還沒正式做過成品，但理論上可將人工成本降低至少一半以上，而這個‘理論’距離實踐其實已經不遠了。”
伯格沉吟了一陣，問道：“你想要知道什麼？”
伊恩問道：“維吉爾閣下現在在哪裏？”
“現在？”伯格愣住了：“你是想問……他現在在哪？”
二人對視了一眼，艾薇拉問道：“對呀，我想知道……我爺爺從北極山脈回來以後去了哪裏？”
伯格愣了好一會兒，才驚訝道：“你們不是在開玩笑吧？小伊恩，她不知道，你不會不知道吧？當一個人進入北極山脈整整四年都還沒有回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不知道為什麼，伊恩一聽到這番話，頓時怔住了。
“意味著什麼？”
艾薇拉雖然察覺到氣氛不對勁，但不是北境本地人的她根本不知道其中緣由，於是著急得問道。
伯格輕輕歎了口氣，他將圖紙收好，推回伊恩麵前：“維吉爾閣下……恐怕再也回不來了，抱歉。”
“什麼意思？你說明白點？再也回不來是什麼意思？”艾薇拉急切的問道。
伯格沉默了一陣，搖頭歎道：“你不知道北極山脈是個多麼危險的地方，那裏幾乎沒有活物，隻有成片的靈體狀生物，那裏是一片死地，維吉爾閣下直到今天都沒有任何消息，恐怕他已經再也回不來了，他已經……”
伯格張著嘴遲疑了良久，但他最終還是沒勇氣當著兩個小孩說出‘死’這個詞。
一陣窒息感逐漸蔓延。
仿佛一切都在這一瞬間從身體裏流逝。
身體一沉，艾薇拉重重的跌坐在沙發上。
她盯著桌上的血釀，目光呆滯，久久不能言語。
非常奇怪的一幕，不僅是艾薇拉，她身旁的伊恩此時神態幾乎與她一致。
看著眼前這神態幾乎一模一樣的兩人，伯格輕歎一聲，再沒說什麼。
伊恩想起了三年前法蘭克第一次來自己家時的場景。
“我爸爸死了嗎？”伊恩情緒激動，那白皙的小拳頭因為用力，已經開始漲紅。
“不知道……”法蘭克搖了搖頭：“北極山脈是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運氣好的人能全身而退，運氣差的人也不一定死了，可能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無法離開而已。畢竟諾蘭大陸上的奇怪現象還少嗎？沒到最後，誰也沒法下決定。”
“他能回來嗎？”小伊恩擔心的問道。
這一次法蘭克沒有回答，回答他的是爺爺，隻不過伊恩覺得爺爺的目光似乎有些黯淡。
“放心吧，北極山脈我去過，沒有叔叔說的那麼危險，你爸爸一定能回來。”
謊言與希望，其實是一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