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要‘回家’了?”旅店老板靠在他的躺椅,拿著報紙看向他。
蘭德點了點頭,把鑰匙遞給他。
老板接過鑰匙,遞了根煙,興味的問“下一個地點找好了嗎?像我這裏的地方可不多。”
蘭德把它別在耳後,開口“還沒想好。”隻是去赴一個朋友的約罷了。
之後他還能去哪呢?大概是回霍格沃茨吧。從霍格沃茨畢業之後呢?他不知道。
老板好心的提醒這個被他宰了這麼多天的冤大頭“不考慮搞個nino嗎?”
“我年齡不夠吧?”
老板慢悠悠的伸出三根手指。
他“嘁”了一聲,無非就是那種虛假編號,被人查到之後自己又該怎麼辦呢。
“我有朋友在那邊。”他指向市政大樓的方向。
蘭德盯著他,思索話的真假“你不是說,之前是詐我的嗎?”他還記得第一天被迫交錢的事情。
老板嗤笑“拜托,哪有人真的能認識那麼多人,但我的朋友確實是真的。”他扔過來一張名片—彼羅·巴洛斯“想好就來找我,當然,要是單純的住宿我更歡迎。”
蘭德接過名片,鄭重的收起來,攥緊了身側的拳頭,轉身離開。
如果,金錢真的可以辦到的話,沒準可以他看了眼剩下的272加隆,頭一次抱怨自己花銷如此之快。
——
飛路粉的眩暈感很快過去,他抬頭,被有些矮的壁爐撞了個正著。
草。他捂著頭,彎腰走出來,感到了自己被這幾天生活麻木的腦袋的不靈光。
房間裏感到自家來客人的彼得·黃,連忙從樓梯上下來。
“你還知道過來!”她語氣抱怨著,夾帶著些擔憂。
樓上探出頭的古倫爾終於等到正確的人,也跑了下來。
蘭德疑惑“你怎麼在這?”伸手摸了摸好久不見的小卷毛,真實的觸感,讓他心裏有了踏實的感覺。古倫爾沒說話,眼淚汪汪的看著他。突然,頭被人狠狠的拍了一巴掌,他有些愣住。
“你還有臉說,他聯係不到你都快急死了。”黃拍了拍手,像是剛剛摸了什麼髒東西,拿起魔杖“鏡子飛來。”鏡子飛到她手裏,被她遞給蘭德“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吧。”
蘭德看向鏡子裏的自己,黑發沒有整理,有些油膩,亂糟糟的搭在頭上,黑色的眼睛無神的盯著自己,眼眶下的青黑濃鬱的有些嚴重,嘴唇蒼白幹澀,下巴上甚至冒出一些細小的胡茬,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他舔了舔唇,有些不知怎麼開口,隻覺鏡子裏的他逐漸與之前世界裏的自己融合。
鏡子被古倫爾抽走,他撲到自己懷裏“蘭德怎麼樣都好。”聲音有些悶悶的,帶著點哭腔,像是宣泄著這些時日的擔憂。
——
黃把這兩人拉到自己的房間內,以免影響其他飛路粉過來的人。
“說吧,這幾天你做什麼去了。”她靠在桌子邊,看著倒在沙發中的蘭德。
蘭德喉結滾了滾,伸手摸向耳後的煙,被她打斷了動作,煙被奪走了。
黃按壓住心裏的怒火,折斷了香煙,把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啊。”他似乎剛緩過神,看向擔憂的看著他的古倫爾和按壓著怒氣依然耐心的詢問著的黃,心裏閃過些什麼,他伸手抹了抹眼角“我回了一趟家。”然後發現,並不存在這個東西。
黃聽見他的回答,想起之前霍格沃茨流傳的傳聞,歎了口氣,遞了杯水“以後別抽了。”
蘭德接過水,潤了潤自己的嗓子,做出了承諾“嗯。”他並喜歡香煙,煙癮不大,隻是遇到事情的時候總想抽上一些。
古倫爾抱著他的胳膊“蘭德,你以後放假來我家好不好?”雖然他家並不是蘭德喜歡的類型,但他不想看見蘭德這個樣子。
他頓了頓“好。”
黃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捧起一杯紅茶,犀利的指出了自己的問題“能找到自己的證件嗎?”
蘭德搖了搖頭,本來就不存在的東西,去哪尋找呢。
她皺著眉“需要我找人陪你去補辦嗎?”
“沒用的。”他猶豫了一下,不知是否可以全盤托出“我原本是流浪兒童。”最終他還是沒敢說出真相。
黃瞥了蘭德一眼,知道他沒說真話,仔細想著對策“我讓我父親幫你注意一下這方麵的事。”她父親在中國麻瓜界開了家食品公司,目前在忙著英國的分部,認識的人就怕沒有這個權利。
他掏出那張名片“我大概有這個門路。”在這段時間相處中,彼羅可以算是一個勉強值得信任的人,雖然他坑了自己好幾百英鎊。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嗎?”她沒理會那張名片。
蘭德捏著旁邊插不上話有些自責的古倫爾的臉,感慨到,大概隻有古倫爾才算得上真正的11歲孩子吧。“目前沒有,畢竟我們還隻是霍格沃茨的一年級生。”用上麻瓜證件的地方並不是很多。
“那你暑假怎麼辦?住在古倫爾家?還是住在我這?”暑假是霍格沃茨強製回家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