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總是這樣,有人慌亂就有人沉著,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始終沒有找到回到湖心失愛島方法的沉靈決定安靜下來,她一個人坐在蝶湖公園的長椅上,一天一天地看著從她身邊走過的人。
在這期間耐耐也和那些平日裏在蝶湖公園裏走來走去的人一樣來蝶湖公園散步了。
沉靈看到了耐耐,但是耐耐卻看不到沉靈,沉靈看著耐耐一個人走到蝶湖邊上遠眺,看著她一個人在那邊寫生,也看著她一個人離開,這讓沉靈想起了小幺,曾經的小幺如今再也見不到了,而曾經寄活在小幺體內的耐耐又讓沉靈覺得悲傷。
後麵沉靈就不再刻意去看來蝶湖公園的耐耐了。
而這樣的日子,沉靈居然度過了一個多月,在又一個清明節到來的前夕,她決定離開蝶湖公園去蝶湖的源頭看看。
做出這個的決定的時候,沉靈剛好看到耐耐一個人走到她離開的那個長椅上坐下,仿佛是交接儀式一樣,沉靈與耐耐在這裏好像換了一下彼此的心緒。
不過到了蝶湖源頭的沉靈卻仍舊一無所獲,那流淌著清水的蝶湖源頭仍舊輕輕地淌著細密的水,那細密的水也依舊汩汩地朝著遠處的蝶湖流去,隻是在蝶湖源頭停留沒多久後,天空突然就開始飄雨了,是那種清明時節特有的綿密的像是細線一樣的輕雨。
仰頭看著天空裏不斷飄落的細雨,沉靈一時之間難以抑製的流淚了。
又是一個清明節,她似乎永遠都逃脫不掉清明的詛咒。
終於將目光從遠空收回的沉靈看向了遠處的蝶湖湖麵,站在高處雙目迷離的眺望著遠處幽藍一片的蝶湖湖麵,沉靈突然眼前一亮,她好像看到了什麼特別的東西從她的眼前飛過,就是在那一刻她一下飛出了老遠,甚至是急不可耐地踩著蝶湖水麵就朝著遠處的蝶湖岸邊奔去。
不出沉靈所料,她沒有看錯,她看到的東西正在不斷地變得清晰,甚至變得繁複,尤其是當沉靈落腳在不久前她離開的那把長椅的時候,當她看到她想看到的東西從她看到的耐耐身上飛出來的時候,她明白這是征兆,她立馬就衝到了耐耐的身邊,伸手不斷地試圖將她看到的東西纂入手中,但是令她失望的是她什麼都抓不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從耐耐以及所有從她身邊經過的人身上飛出去的東西朝著遠空飛去。
那便是銀絲,是沉靈曾在湖心失愛島見過也用過的銀絲,也是她來這個世界後再也沒有發現過的銀絲。
這突然再現的世界讓沉靈熱淚盈眶,雖然她完全抓不住那些飛向遠空裏的銀絲,但這預示著這個世界與湖心失愛島重新有了聯係,這是多麼令人激動的事情啊。
沉靈抓不到那些飛旋著從耐耐身上離開的銀絲,但是在她的四周那些飛旋的銀色光芒真的是太美好了,沉靈忍不住躍起追著那些飛旋遠去的銀絲朝著蝶湖中心飛去,也是在那一刻她眼前不久前還是海市蜃樓一般的湖心失愛店似乎就在她的眼裏變成了現實,而那些飛旋的銀絲正在一刻不停地朝著沉靈此刻看到的湖心失愛店的最高層飛去。
沉靈也毫不遲疑地朝著那裏飛去,她完全沒有想過她是否會像之前那樣完全觸不到任何的實物,隨著沉靈越來越靠近她所見的湖心失愛店的最高層,那些聚攏來的銀絲也越來越密集,明亮的光芒甚至淹沒了一頭黑發的沉靈。
沉浸在銀絲包裹的銀色光芒裏,沉靈眼前漸漸地除了銀色的光之外什麼都看不到了,但是她的身體似乎一直都沒有停下過,仍舊在不斷隨著銀絲往某個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