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伯壓下心裏的不悅,來者是客,而且還是在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一定不能壞了老婆大人的心情。
他帶著笑容打趣的說:“季總是哪裏聽來的不實消息?今天是我和夫人的結婚四十周年,哪裏是犬子的訂婚宴啊。”
“是嗎?”季海微微闔眼,視線落在了一旁的季川翊身上,說的無心,聽者有意一般:“也不全是道聽途說的消息,聽聞底下的人彙報,說我這兒子,氣勢洶洶的從公司離開了,我這一打聽知道來了沈總這裏。”
“又聽人說沈總兒子今日是大喜之日。我這心裏就別提多擔心了。”
“看阿翊那股氣勢從公司離開,現在那些人還在猜測,季少是不是來搶親來了呢。”
話音落下。
室內出現短暫的死寂。
趕來的明峰了無聲息的站在季川翊的身側,聞言看了眼季海,放在身前的手微微用力。
“哈哈哈。”沈伯伯仰天大笑,說的頗為豪爽:“現在這些小年輕上班的時候不知道整日腦子裏麵都在想些什麼,季總,有些流言就是真真假假的就這麼傳出來的。”
季海笑容滿麵,渾濁的眸子閃著銳利的精光。
他跟著哈哈大笑兩聲:“是啊,這群小子,流言傳的讓我這做父親的都要信了,這不馬不停蹄的趕來了嘛。”
沈伯伯回話:“知道季總事務繁忙,我這點小事確實煩勞不上季總,也就厚著臉皮讓季少出席給我長長臉麵了。”
季川翊聞言,斂下的眸子眼皮有輕微的顫動。
就連他身後的明峰都頗為意外的看向沈伯伯,似乎想不明白為什麼,沈總會向著他們季少說話,不僅不對他們不親自來擅闖江小姐休息室的行為追責,現在還貶低自己的身份。
說實在的,他都想給沈總豎個大大的大拇指了!
隻不過這麼一說,沈總今後的站位可就明確了。
明峰不露痕跡的看了眼季海,果不其然後者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來,顯然是動了怒的。
門外有動靜。
沈太太攜著江姒出現。
“這都杵在門口嚇死人了。”沈太太一下電梯就見休息室的走廊上站了十來個身材魁梧的保鏢,嚇的她差點兒跌坐在地。
“老沈啊,你怎麼把人安排到這裏來了?這麼多保鏢,要是嚇到親戚可怎麼是好?”
沈太太剛進門就感受到了屋子中有些異樣的氛圍。
正主位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
國字臉,氣勢自帶一種霸氣。
大刀闊斧的坐在那裏,活像是來要債的。
她對上了那雙眸子,凶橫的透著殺氣。
一時不察,沈太太小腿一軟差點兒沒摔倒,還好被身後的江姒扶住了。
江姒抬眼,冷冷的環視了屋子的眾人,視線落在了季海身上。
她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季川翊說的‘要小心季海。’
今日的宴會,沒有請季川翊他自己來了就算了,怎麼季海這個殺星也到了?
江姒不動聲色的站在了沈太太的身側,小聲的安撫:“新鞋子不太合腳?我讓造型師換一雙。”
柔和的話音將沈太太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拉著江姒的手微微用力,很感激她出聲緩解:“新鞋子是難免的,不妨事,帶會兒我多走會兒就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