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門子的將軍,一隻看門狗而已,有什麼買賣好談的?”彭梁感覺到肩頭傳來的力道,長歎一聲,對方若是真的欲行不軌,自己也跑不掉,幹脆坐下繼續喝酒。
“彭將軍何必自謙,不過是那餘蒼不識貨而已,我相信將軍的稱謂,早晚會名副其實。如今你忍辱負重,不知今後有何打算?總不能就這麼一直等下去,回頭若是懷上了餘蒼的種,難不成還要幫他養兒子?”楊啟風端起酒杯給彭梁倒了一杯,看見他手臂上暴起的青筋,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說吧,怎麼才能殺了他?每日他手下圍滿了人,根本沒有機會。而且不能留下任何線索,不然的話,張大將軍肯定不會放過你。”餘蒼的妹妹,是張漢思的寵妾,這也就是彭梁一直不敢動手的原因。一旦消息泄露,別說他這一家,恐怕但凡跟他有關係的人,都會被一一清算。
“我自然有辦法,這點你不用擔心。至於張漢思,他算個屁,跳梁小醜罷了。”楊啟風一臉不屑,孫宇在泉州羞辱張漢思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連個屁都不敢放。就連陳洪進,他劍州軍也不是沒打過交道,不是照樣占了便宜。
“你究竟是誰?”彭梁雙眼通紅,盯著楊啟風。這泉州地界,敢不把張漢思放在眼裏的,屈指可數。
“我從北邊來,具體身份你不必打聽,隻要你願意投靠我們,我肯定幫你殺了他。而且我可以保證,你以後的地位,必在今日之上。”楊啟風不想這麼早透露自己的身份,除非能夠確定他投靠自己。
“我要付出什麼?”彭梁稍一思量,就下定了決心,這就是他等待多日的機會。與其在此蠅營狗苟,不如搏一把,大不了就是死,反正現在也是生不如死。
“一切行動聽從我的安排,你隻要在這上麵按個手印就行。”楊啟風掏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紙遞過去,這算是投名狀,不然自己如何信得過他?
彭梁接過紙張一看,上麵寫的是自己因為奪妻之恨,買凶殺餘蒼。彭梁想起在自己家裏作威作福的餘蒼,心一狠,咬破手指,鮮血流在手上,略一塗抹,直接蓋在紙上。
“什麼時候能夠殺了他?”彭梁將紙遞過去,直接用酒洗洗手,比起他心中的痛楚,手上的傷口不值一提。他巴不得現在對方就衝過去結果了餘蒼,他一刻都等不了。
“不急,我自有計較,他沒幾天好活了。這個你拿著,先去團練副使周彬那裏燒燒冷灶,等這餘蒼一死,他上位的可能性很大。你若是能夠得個好的位置,後麵也好便利許多。”現在這彭梁不過一個都頭,能做的事情有限,若再進一步,得個校尉的職銜,那就不同了。這清源軍在此攏共不過三千多人,分屬四個校尉,上麵就是團練副使周彬跟團練使餘蒼。如今周彬完全被架空了,若是得了團練使的位置,肯定要安排自己人上位的,現在去燒冷灶,十有八九能成。
“這麼多?”彭梁接過小盒子,打開一看,裏麵六錠金燦燦的小金錠,十兩一個,價值白銀六百兩,他彭梁的全部身價都沒這麼多。
“該花的錢不能省,去吧。”比起一個校尉能夠帶來的利益,這點錢根本不算什麼。倆人在一起待久了,難免惹人關注,楊啟風也打算走了,得去布置一下,這餘蒼也不是好殺的。
“大人,你到底是誰?”彭梁收好金子,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
“本官乃劍州軍校尉,你自去吧。”楊啟風斟酌一下,覺得告訴他也無妨,畢竟投名狀已經收下了。
彭梁聽了一驚,對方來頭還真不小。這校尉也分三六九等的,就好比清源軍的校尉,地位堪比團練使餘蒼,比他下麵的校尉高多了。彭梁雖然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卻絲毫輕鬆不起來,畢竟劍州軍比起清源軍,實力還是要差上不少的。不過他們那個刺史兼團練使的孫大人,倒是有兩把刷子,之前可是讓陳洪進跟張漢思倆人都吃了癟。
楊啟風看著走遠的彭梁,這事自己也算是盡力了,至於結果,就看這小子能不能博得周彬的歡心了。不過應該問題不大,這周彬坐了兩年冷板凳,用金錢開道,肯定無法拒絕。畢竟餘蒼一死,他也得用金錢去活動一二,不然這位子憑什麼落在他的頭上,這也算是互惠互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