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快看,是少將軍,少將軍來了。”副將朝著遠處望去,一支規模不小的隊伍,正在朝著這邊趕來,當先一麵陳字大旗,必是少將軍陳河無疑。
半個時辰後,連續逃亡三四天的陳洪進,總算能踏踏實實休息一下了。陳河帶了五千精銳,這是他留在漳州最後的底牌了,雖然如今還比不過張漢思,可也有近萬人馬,足以一戰了。
“爹,咱們先去同安縣城吧,據城而守,總比野戰勝算大些。”陳河說道,雖然同安縣名義上歸屬泉州,可早就被他陳家給滲透了。守將就是他陳家旁支的陳友歸,縣令也是他陳家的門生,還娶了陳洪躍的女兒,他陳河也算是人家大舅子。
“其司還在後麵。”陳洪進聽見後麵逐漸消散的喊殺聲,也不知道陳其司有沒有逃得掉,他還想等一會,指不定就追上來了。
“爹,管不了這麼多了,趕緊走吧。若其司真有不測,他日我定要為他報仇。”陳河一臉義憤說道。其實他並不喜陳其司,他爹對這個義子太過上心,而且眉目之間,頗有幾分相似,他一直懷疑陳其司是他爹的私生子,死了也好,少個人跟自己搶位子。
“也罷、也罷,走吧。”陳洪進看了眼自己手下,都早已精疲力竭,也就陳河帶來的五千精銳,尚有一戰之力。麵對張漢思的一萬多大軍,實在沒有把握,還是進城才是上策。
張漢思騎在馬上,看著被拖到跟前的陳其司,就是這小子,兩次三番攔住自己大軍,不然陳洪進早被自己拿下了。
“先帶下去。”張漢思本想殺了他解恨,突然想起之前的傳聞,劍州那個王八羔子,將這小子賣給陳洪進,得了三萬兩,還是挺值錢的,回頭自己也能賣一回,殺了太過可惜。
“大將軍、大將軍,泉州急報。”留在後麵殿後得一個騎兵小隊長,手舉信件,飛馳而來,揚起陣陣煙塵。
“傳信之人呢?”張漢思接過信件問道,居然是永春縣的來信,能有什麼大事。
“剛遇到我軍,就摔落馬下,幸好沒受傷,估計是太累了,小的讓人去照料了。”騎兵小隊長拱手說道,那小子到現在還沒醒呢。
“不好,大軍立刻回返泉州。”張漢思打開信件一看,不得了,劍州那個王八羔子膽大包天,居然妄圖吃下泉州,自己得盡快回返才是。自己光顧著追陳洪進了,老巢都快被人端掉了。
“大將軍,這不追了?”副將一看張漢思這架勢,趕忙問道,陳洪進就在前麵不遠了。
“還追個屁,他兒子帶了人馬過來,等進了同安縣城,沒個十天半個月,根本打不下,老子屁股要被人燒著了。”張漢思沒好氣罵道,這王八羔子時間踩得太準,若是沒這事,他有把握將同安縣得陳洪進給打下來,同安縣城牆破敗低矮,可泉州城不知道能撐住幾天。就算自己幹掉陳洪進拿下漳州,丟了泉州也劃不來啊,況且他兒子家眷都在莆田呢。
就在陳洪進進城之後,急不可耐準備防守的時候,意外得到了張漢思撤兵的消息,長出一口氣,這下子總能緩過來了。
“老二、老二,你可總算回來了,這下完了啊。”陳洪進剛回府準備休息,陳家家主陳洪躍就來了,一臉的著急上火。
“大哥,你不要總老二、老二的叫我,成何體統?”陳洪進有些不爽,以前還不覺得,可現在聽見老二兩字就冒火。以前留從效在時,自己就是清源軍老二,如今留從效掛了,自己還是清源軍老二,這尼瑪當一輩子老二。
“好~好~好,老二啊,咱們的大半家當都在泉州港呢,這可如何是好?”這陳家最大的進項,就是海貿的份子,現在跟張漢思翻臉了,還沒打得過,以後陳家去哪收份子錢去。
“大哥你別急,這事急不得,如今兵荒馬亂的,能做什麼生意?大不了以後咱們自己造船,獨自出海好了。”陳家在這同安縣也是有船塢的,而且四大家族的船隊,也有些在自家掌控之中。
“哎呀,這事鬧得,如今那些木材都被另外三家給收完了,拿什麼造船啊,我們被人給算計了。”之前聽說那三家高價收購木材造船,陳洪躍將自家的庫存都賣給那三家了,掙了不少,如今可傻眼了,有錢都買不到了。
之前還想著,老二發達了,不管買多少木材,造多少船,他陳家都是吃大頭。如今倒好,老二陳洪進灰溜溜回了同安縣,以後這泉州,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