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勤無奈搖搖頭,張碩這小子,這麼些年了,見勢不妙就逃的本事那是一點沒落下。他的馬還在對岸呢,再說就那幾匹馬,追上去,又能如何?
對岸的白勇,已經知道了那邊的情況,正在組織人手盡快渡江,準備一口氣追到莆田去,痛打落水狗。眼看到手的功勞,就這麼跑了,當然不能放棄。
“籲~”孫宇帶著兩百多騎兵,一早就出發,剛剛抵達,一看這場景,也有些搞不懂,浮橋是搭好了,怎麼沒有開戰。
“大人,如今對麵......”白勇小跑過來,將情況給孫宇一一訴說。等到大軍全部渡江,就準備直撲莆田縣城,至於那個仙遊縣,等拿下莆田,傳檄可定。
“不可,繞過莆田縣城,直接陳兵江口鎮。若是我沒料錯,他們肯定準備投靠南越國,不得不防。”孫宇換位思考,若他是張碩,這是唯一的出路,肯定這麼選。福州那邊過來,必然要經過江口鎮,此地易守難攻,一旦被對方得逞,以後自己就麻煩了。至於張碩會不會將主力布置在江口鎮,孫宇完全不必擔心,江口鎮的防禦力比起莆田縣城差多了,如果他敢,那就直接拿下。
“那這縣城?”白勇感覺有些難辦,自己若是陳兵江口鎮,萬一兩方前後夾擊,那不就是死路一條。
“你拿下江口鎮,做好兩麵作戰的準備,若事情有變,無論如何堅持住,最多三五日,我必到。”孫宇一夾馬腹,就準備回泉州城去,那裏還等著他進城整編。等整編完畢,再派個五千精兵去莆田,這事就穩妥了。
“大人,要不先去見見那位,人家這算是歸順吧,總共就放了幾輪弩箭。”白勇指指江對岸,那也是個苦逼的人,直接被蒙在鼓裏,當了棄子,不過還算果斷,結局不至於太差。
“通知一下,讓他們隨我回泉州。”孫宇不放心讓這剛歸順的隨白勇去莆田,萬一陣前倒戈,那不是開玩笑的,分分鍾炸營。孫宇打算將他們整編一下,派到西邊去,跟他們的老對頭,陳洪進作對去。
“末將見過孫大人,謝大人體恤。”甘越率軍渡過漢江,走到孫宇麵前,單膝跪地。不用去莆田縣攻城,他們的家眷也多了幾分活下來的希望。
“先拿好兵刃,隨我回泉州。”孫宇點點頭,至於他們的甲胄跟少數馬匹,都交給白勇,用來增加第四團的戰力。隻要沒有鎧甲在身,孫宇身側有兩百多騎兵,就算有武器,也不怕他們反水。
甘越自是點頭,吩咐下麵的人拿起武器,朝著泉州城而去。
至於白勇跟鄧勤二人,稍作休整,就率軍北上,朝著莆田縣而去。
“大人,我這算是歸順吧?”甘越非要為孫宇牽馬,孫宇拗不過,隻得將韁繩交給他,知道他這是為了讓自己心安。
“一半一半吧,張漢思死了,你知道嗎?”孫宇覺得有些好笑,不過也正常,都想有個好的差遣,人之常情。
“猜到了,不然張碩不會跑,那小子雖然不成器,但是還算孝順。大將軍頗為惜命,戰陣之上,身邊至少數百甲士,沒想到連命都送掉了。”甘越點點頭,老實說,張漢思對他還算不錯,他雖然死了,可自己還得帶著弟兄們活下去。
“他下的手,你認識麼?”孫宇指指惡狗,惡狗咧嘴一笑,猩紅的狼牙棒上,巨刺斷了一大半,都是昨天砸重甲步兵給砸掉的。
“惡狗?”甘越看了一眼騎在馬上的壯漢,跟往日的惡狗有些相似,可這神態,差別太多了。往日不過是一個地上吃飯的奴隸,如今居然有了幾分猛將的風采,可憐張漢思,估計做夢都沒想到,會死在他的棒下。
“沒想到甘將軍還記得,正是我惡狗,如今在大人身邊帶領親兵營。”惡狗朝著甘越拱拱手,以前甘越可是張漢思麾下大將,他哪裏高攀得上。如今不過一年功夫,自己端坐馬上,而他為大人牽馬,當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人生之奇妙,莫過於此。
“哎,我早就勸過他,奈何他不聽,這也算是該有此劫。”甘越搖搖頭,當年他也覺得惡狗勇猛,不該當作獵狗圈養,可這風氣如此,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