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自由皇兄作主,臣弟以為,這一鎮節度使之位,總是要給的。”在韓王李從善看來,這孫宇都把清源軍給幹掉了,陳洪進不過秋後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如今孫宇不僅占據劍州,還拿下清源軍的地盤,不給個節度使,肯定是不行的,況且如今他手下的軍隊,肯定早就超過朝廷給的配額了。
“這是自然,但是這爵位,侯爵是不是有些低了?”之前孫宇就是伯爵了,如此大功,加一級,顯然有些不太合適。
“這,侯爵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皇兄不如在這上麵想想法子。”韓王知曉自家兄長,不想這麼早就將國公之位給出去,侯爵其實也不低了,算得上是一等一的豪門了。
“也罷,總得再賞些財物,不過這得了彰泉二州,那海貿之利?”說起錢財,李煜想起孫宇畫的大餅,海貿之利,那是日進鬥金,自己還指望他幫自己掙錢,充實國庫呢。
“皇兄,這太早了一些吧,如今還未平定,況且造船不是一兩日之功,此時不宜提起。”韓王知曉自家兄長每日愁銀子,可總得給人家喘口氣吧,等彰州平定之後,再造船出海,如今還在平亂呢。至於三大家族跟孫宇的約定,他可不知道,還以為孫宇要自己造船出海,跟其他各地的商船競爭,畢竟南越跟南漢,海商也是不少。
“也罷,就當是投資了。”李煜一想到又要撥錢出去,這心疼得厲害。
從前那米酒,度數低,動不動就喝個大半天,隻帶上茅廁,不帶醉的。如今這飛天,最多半個時辰,就該各自回家休息了,不然就走不動了。等到韓王三兩飛天下肚,李煜就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起來,安近海趕緊招呼人手,將李煜扶到後麵榻上去。
李從善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捏著酒杯,邊走邊喝,他還沒喝好呢。安近海派人將他帶到宮門外,交給韓王府的侍從。
孫宇對此,自是一無所知,正在全力準備明日攻城的事宜。自己麾下雖有近一萬七千戰兵,可對方也不弱。據甘越得到的消息,陳氏父子聚攏了差不多一萬五千人手,而且還有數千青壯,協助守城,這仗不好打。
“明日,各團單獨負責三架攻城車,先在城頭站穩跟腳者,賞銀千兩。”孫宇麾下,如今一共有十二具攻城車,明日直接全力攻城,試探,不存在的。
“遵命!”四位團長彼此看了一眼,起了較勁的心思,一千兩隻不過是小數目,這背後還代表著此戰的首功,戰後論功行賞,也是跑不了的。
“咚~咚~咚~”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同安縣的城牆上,劍州軍的擂鼓聲仿佛敲在人的心底,不自主地加快步伐。
陳河本來正在城門下吃早餐,昨夜他就沒敢回府,直接在這裏睡得,聽見鼓聲,丟下碗筷就朝著城頭上跑,一眾親兵緊緊跟上。
“都讓開!”陳河上得城頭,對著堵在路口的士兵吼道,亂糟糟的,像什麼樣。
親兵快速上前,將人群分開,陳河走近城牆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雙手扶著箭垛,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十二台巨大的攻城車,猶如十二頭猙獰的怪獸,在劍州軍的操縱下,朝著城牆緩緩駛來。
攻城車的前麵,是清一色的投石機陣地,不下三十座巨大的投石機,分成三排,正在進行發射前最後的核查。
投石機陣地的前方,過白具巨大的床弩,弩身黝黑,連陽光照射在上麵,都沒有任何的反光。粗壯的箭杆,猶如嬰兒手臂粗細,打在人身上,恐怕直接洞穿而過,留下一個血窟窿。
再往前,各式兵種全部就位,最前麵就是大盾兵,一會他們會在最靠近城牆的第一線,靠手中大盾,抵擋對方的攻擊,給己方弓弩手提供保護。
隨著攻城車的緩緩移動,整個劍州軍朝著城牆靠近。
“落盾!”
眼看到了射程之內,各團負責指揮遠程打擊的指揮,立刻下令。一排排大盾,整齊砸落在地上,稍稍後傾,將盾牌後麵的支架,插進泥土中,然後整個人縮進大盾裏麵。
“架槍!”
一聲令下,無數支尖銳的長槍,架在大盾上,斜指前方。長槍兵將槍尾直接抵在後麵盾牌下,然後單膝跪地,雙手牢牢抓住槍杆。
“弓弩手就位!”
一排排弓弩手,貓著腰,穿梭在大盾之間,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全部就位。
城頭上眺望的陳河,看著眼前的一切,連攻擊都忘記了下達,就任由劍州軍在城下準備。
孫宇站在高台上,身後帥旗隨風而動,如今的他,已是不用再繼續衝在第一線了。惡狗帶著一眾親兵將高台牢牢圍住,戰事跟他沒關係,隻要確保孫宇的絕對安全就算大功一件。張大虯也收起平日的不正經,帶著執法隊眾人,維持戰場秩序,若是有人敢逃離,那就直接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