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鄭屠,一並將俘虜全部交給白勇,他手下大部還未到,而且傷員較多,沒那些個精力。至於功勞,此戰他首功穩妥了,方才這一戰,已算額外戰績了。
“甘將軍、陳將軍,方才戰事緊急,白某也是急公好義之人,改日,請我喝頓酒就成。”白勇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對著鬱悶的陳其司跟甘越說道,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好說!好說!”甘越捏著鼻子認了,誰叫他晚來一步呢,早一刻鍾,還能喝上湯。
陳其司懶得搭理他,扛著大斧朝鄭屠走去,準備趁著對方傷筋動骨的當口,直接殺到青陽鎮去。
“鄭將軍,陳某準備立刻發兵青陽鎮,接應騎兵一事,就交由鄭將軍了。”陳其司想通了,青陽鎮裏功勞多得是,想要就去打下來即可。
“陳將軍放心,鄭某盡快前來支援。”鄭屠得等他三團後麵的人馬到齊,如今手下這批人,也要修整一二。
“那陳某先走一步,出發!”陳其司一聲大喝,七團立刻上路,沿著大路朝青陽鎮出發。
“哎!陳將軍,你等等我啊!”甘越看見陳其司率隊先走,頓時急眼了,萬一青陽鎮他再撲個空,後麵的事情就不好說了啊。
錢仁俊近日壓力很大,總是睡不好覺,朝中彈劾他的奏折如雪花一般,暫時被越王給壓下了。之前寄希望於大宋給南唐施加壓力,最後居然不了了之,那麼多財寶,猶如肉包子打狗,當真讓人心痛。
作為南越這些年,唯一丟失領土的節度使,錢仁俊壓力山大,時時刻刻惦記將永泰縣給奪回來。奈何對方占據有利地形,防守得滴水不漏,他實在是沒這個把握。
“大將軍,大將軍,不好了。”幕僚黃明錄著急慌忙跑進來,連門檻都沒注意,被絆了一跤,直接摔到在地。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什麼事,慢慢說來。”錢仁俊強忍怒火,這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有什麼更壞的事情,估計又是被人彈劾,早都習慣了。
“大將軍,忠勇軍來了,已經圍了青陽鎮了。”黃明錄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這忠勇軍也太過分了,占了一縣之地還不夠,居然主動來攻,就不能過點安生日子麼。
“混賬,對方怎麼過來的?”錢仁俊大怒,所有能來的路上都做了布置,為何直接圍了南岸的腹地青陽鎮,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出永泰縣,經大樟溪,連夜拿下了九都壇。對方早有準備,據消息說,目前閩江南岸的忠勇軍,不下兩萬。”黃明錄也是無可奈何,一應布置,都沒有起到該有的效果,此戰先手已失。
“朱九安何在?”錢仁俊的心在滴血,這大樟溪水路,對於忠勇軍進攻福州,最為便利。他特意安排了信得過的朱九安去駐守九都壇,沒想到居然是這般結局。
“沒有消息傳來。”黃明錄搖搖頭,都這般時刻了,誰還管得了這些。
“豎子誤我,速速點起人馬,隨我渡江。”錢仁俊感覺自己的人生一片晦暗,若不能盡快將忠勇軍趕出去,他的仕途生涯,恐怕就到頭了,接下來就該去杭州接受圈養。
“大將軍有令,即刻拔營!”
“大將軍有令,即刻拔營!”
一道道令旗,在福州城外東西兩座大營內穿梭,將錢仁俊的命令,傳達到每一位士兵耳中。
大軍開拔,千頭萬緒,好在不用攻城掠寨,輜重可以放在一旁,輕裝上陣。福州城通往青陽鎮,中間還得經過江心洲,由城門鎮渡江,最為便捷。
錢仁俊騎在馬上,內心焦急不已,任憑他如何催促,大軍聚攏的速度還是遠遠達不到他的期望。至於率領少部分精銳先行,他也沒把握,上次莆田縣江口鎮的會戰,他可是領略過忠勇軍的戰鬥力的。雙方人馬若在伯仲之間,錢仁俊自問,隻敢處於守勢。
至於青陽鎮守將韓茂征,千辛萬苦回到鎮裏,立刻著手防守之事。一邊派出探子,盯好忠勇軍的動向,另外組織青壯民夫上城協助。如今這青陽鎮,可戰之兵不足三千,就算據城而守,韓茂征也沒有把握。
“早知道就不該出去。”韓茂征看著剛剛接好的腿骨,心中忍不住歎息。若是沒有折損,五千多人馬都在鎮中,想必守個十天八天不成問題。
青陽鎮依山而建,卡在福清通往閩江的必經之路上,陳其司站在小土坡上 ,掏出望遠鏡仔細打量。
城牆高一丈出頭,算不得堅固,但是對於輕裝而來的五團跟七團,依舊是難以跨越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