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姚佩魚立刻與守將林柏覽溝通,將關卡上的守衛大部分都召回,如今閩清城中,守軍三千餘。
“林將軍,來者不善啊。”閩清縣令姚佩魚,看著為首的百餘騎兵,其後還有數千精銳士卒,實力比起城內,強上許多。
“無妨,我等據城而守,糧草充足,縣令大人莫要憂心。”林柏覽有成竹在胸,沒有上萬人馬,絕無可能破城。
精銳三千餘,再發動三班衙役,組織青壯協助,湊個六千人不成問題。城池高大堅固,沒有上萬人馬,那是休想進城一步。
“韓校尉,聽聞上次你們在此,可是得了不少銀錢。”鄭屠看著眼前的城池,有些發怵,這估計得折進去不少弟兄。他這剛剛整編完成,還真有些不忍心。
“還成。”韓載武點點頭,上次差點著了那老滑頭的道,最後總算收獲還不錯。
“既然韓校尉有熟人在此,不妨去打個招呼。”鄭屠原本的命令,就是看住閩清城跟裏麵的守軍,但這麼大的功勞擺在眼前,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容韓某去看看。”韓載武也來了興致,他的任務是看守沿江,盯住江麵動靜。這麼無聊的任務,簡直無趣至極,找點樂子打發時間,也是不錯的。
韓載武打馬上前,有數名精銳護衛左右,警惕城頭暗箭傷人。
“城頭之上,可有人認得韓某?”韓載武走到離城牆五十步,對著上麵喊道。
“林某奉命駐守此處,倒是不認得你等,況且就算林某這眼睛認得,刀也不認得。識相的,速速遁去,此處豈是攀交情的地方?”林柏覽嗤之以鼻,眼看拿不下,還想套近乎,當真可笑至極。
“無知者無畏,真當自己楚霸王再世不成?這破縣城,韓某之前就來過,還帶走了不少銀兩。看在銀錢的份上,好心給些提醒而已,莫要不識趣。”韓載武怒火衝天,可這城牆在這,他拿對方無可奈何,隻能耐著性子。
“姚大人,此人所言,可當真?”林柏覽不傻,對方言之鑿鑿,恐怕確有其事。他也是永泰縣被占之後,才被調來駐守此處,對於之前的事情,他是一無所知。
“本官略有耳聞。”姚佩魚一臉尷尬,這事不太好推脫,畢竟城裏知道這事的也是不少,稍一打聽就知道了。
“怪不得此子如此囂張,被他拿走了多少銀兩?”林柏覽一臉不爽。
“差不多這個數。”姚佩魚豎起兩根手指。
“兩千兩?好大一筆橫財。”林柏覽一臉羨慕,他在吃相不難看的情況下, 一年最多也就三五百兩。
“在說什麼呢?大聲些帶我聽聽不成啊?不就是兩萬兩麼,大驚小怪的,又不是什麼天大的數字。”韓載武被晾在城牆下,心中頗有不忿。
“什麼?姚大人,這可是有資敵之嫌。”林柏覽大吃一驚,兩萬兩,這麼大一筆錢,就這麼不聲不響送給敵軍了,好大的膽子。
“林將軍,這非是本官所為,是城中大戶,為了保命,私下出的買命錢。”姚佩魚一口咬定,這事與他無關,不然被林柏覽抓住把柄,直接拿下都是有可能的。
“資什麼敵?你們那個節度使大人,被我們侯爺打得損兵折將,逃回福州去了。這閩江南岸,恐怕他是不會來了,早點歸順,還能落個不錯的差遣。”韓載武豎起耳朵,將兩人對話聽了大差不差,既然倆人有嫌隙,那他就繼續添把火。
“簡直豈有此理,本將在此日夜守衛,不見有半分勞軍之心,反而對於敵軍,雙手奉上,這是何道理?”林柏覽抽出長刀,覺得自己該趁機做點什麼。兩萬兩,城下那小子能有,為什麼自己隻能貪墨麾下的軍餉,掙點殘羹冷炙。
一旁的姚佩魚,將韓載武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心中起了軒然大波。彰武軍居然是吃了大敗仗,若是死守的話,這閩清城,就成了敵軍圍困之下的孤城,孤不可久啊。
“姚大人,煩請你通知那些大戶人家,三日之內,拿出三萬兩勞軍。否者,本將就以通敵之罪,嚴查不貸。”林柏覽越想越氣,老子天天守城保衛你等,你們毛都舍不得拔一根,既然抓到把柄了,那就別怪我下手狠了。這定罪之事,本來輪不到他一個守將,可如今,刀在他手裏,自然他說了算。
“林將軍,這也太多了,我等不能行此巧取豪奪之事啊。”姚佩魚不幹了,這些大戶都是他罩著的,你隨隨便便就準備拉出來殺肉,太不給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