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過國公爺!”高繼衝快走幾步,將兔肉接在手中,入口溫熱,頗有嚼勁。
這兔肉自然沒什麼稀罕的,但是孫宇特意分一塊給他,這叫榮寵,他高繼衝豈能不心懷感激。
這在座的都是忠勇軍的老人,他光杆一人空降至此,豈能服眾?孫宇特別照顧,也是為了他能在此立身。
“繼衝,你我拜把子兄弟,生分了。”孫宇拍拍高繼衝的肩膀,很滿意,自己可以表現得大度一些,但是他得識趣,不然這兄弟也做不長。
曾經的高繼衝,羈傲不遜,天下英雄,向來不放在眼中。但是經過此番磨煉,心態早已大變,鬥誌猶存,且多了幾分沉穩。
“國公爺,賤內腿腳受了傷,還需早些醫治,不然恐怕落下病根。我想明日一早就出發,帶她去城裏醫治。”高繼衝將兔肉放入口中,雖然沒太多油脂,卻也是不錯的肉食。
“走,瞧瞧去!”孫宇將光溜溜的腿骨扔在篝火堆裏,既然認了這弟兄,那女子就該是弟媳婦,怎麼也得去看看才是。
烏靈原本坐在馬上,高繼衝快步跑過去,將他從馬上抱下來。
看著一身勁裝,手扶寶劍快步而來的孫宇,烏靈緊張得不行,連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才好。
高繼衝感受到她的緊張,輕拍烏靈的手,示意她放鬆。
烏靈怎麼能放鬆下來,這位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她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除了那天被高繼衝揍的衙門裏來的人,也就是裏正了。
她這一路上,聽他們聊了許久,對於這些官職之類的,也有不少了解,反正聽說這位國公爺,是個很了不起的存在。
“這位就是弟妹吧?這些日子,受苦了!”看著想往高繼衝背後縮的烏靈,孫宇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親和一點。
“不、不苦!”烏靈被高繼衝一拍,反應過來,連忙回道。
“賤內生於鄉野,短了見識,國公爺見諒!”高繼衝趕緊出來打圓場,不然自家媳婦估計得緊張死。
“嗯,無妨,這腿腳可是得早些醫治,免得影響日後行走。我這礦上就有大夫,別的病不好說,治這跌打損傷,恐怕宮中禦醫也不一定比得上。”孫宇軍中配有軍醫,診治疑難雜症是指望不上的,但是這跌打損傷,那個頂個的好手。
這軍中別的不多,就是這外傷數不勝數,為醫者也講究熟能生巧。
“快、快謝過國公爺!”高繼衝喜出望外,趕緊拉著烏靈給孫宇行禮。
“嗯,惡狗,在我左近,給他們安排一間帳篷,另外,現在就派人去將大夫給請過來,為弟妹診治。”孫宇向來雷厲風行,先將這事給解決好了,他還有大事要辦。
“繼衝,等弟妹的傷診治過後,你來一趟我的大帳,有事跟你說。”孫宇擺擺手,示意他們先過去。
孫宇的大帳,談不上豪華,卻足夠幹淨整潔。孫宇手上拿著炭筆寫寫畫畫,看看是否有辦法,進一步提高銅礦的開采效率。
惡狗正坐在一旁,將一路上發生的事情,一一細細道來。
“這麼說,南漢那邊的動靜還不小,會不會大軍壓境?”孫宇放下筆,這次算是跟南漢結梁子了,敬州五個校尉,被自己幹掉倆,這口氣不知道能不能咽下。
“末將難以知曉,不過這山高路險,並不適合大軍出動。為了高將軍一人,勞師動眾,恐怕不太會。”惡狗跟著孫宇久了,別的不清楚,但是這打仗燒錢那是一清二楚。
他們窩在這荒山野嶺裏築城,不就是因為仗打多了,缺錢缺的厲害。
“惡狗,你說咱們這麼多人,能擋住多少南漢士兵?”孫宇歎口氣,這他麼是來搞錢的,別又打起仗來,那就雪上加霜了。
“等城池修築好,不過萬的話,應該能擋住。”惡狗估算了一下彼此戰力的差距,據城而守,以一當五問題不大。
“那就好,多派些暗哨,盯著那邊。”孫宇以手扶額,他不想再被拖入戰爭,但是眼下有塊不錯的肉在嘴邊,不吃難受。
等到烏靈的腿腳包紮好,高繼衝讓她上床躺著,就出了帳篷往孫宇大帳這邊走。
“末將參見國公爺!”高繼衝被親衛帶進帳篷,拱手行禮,並沒有恃寵而驕的意思。
“繼衝,來,這邊坐。”孫宇指了指下手的座位。
“國公爺召末將前來,可有要事?”這麼晚了,孫宇叮囑他過來,應該是有事交待。
“你對雄州的現狀,可有了解?”孫宇自己下場跟南漢掰扯肯定不行,但是扶持一下高繼衝,讓他回去跟南漢對著幹,那是天經地義。
況且高繼衝還有好大一筆銀錢在自己手裏,就算後麵人家獨立門戶,自己給些支持也是應該的。
“不曾,自打那日被圍困落水,再沒有聽過雄州的消息。”高繼衝搖搖頭,此地距雄州頗遠,而且之後他接觸的人都是普通鄉野老百姓,對雄州的消息基本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