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見過娘娘!”藍川柏算是致仕的官員,如此稱呼,倒也算得體。
“嗯,免禮,有勞藍大人了。”謝貴妃心中暗自點頭,就憑如此年紀,還有這般狀態,這醫術想必也是不差的。
“藍大人,快,給貴妃娘娘把個脈,都等著急了。”蕭義拉著藍川柏,就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對於今天藍川柏的狀態,他是很滿意的,以後不妨照拂一番。
謝貴妃一個眼神,就有宮女上前,將一塊軟墊至於桌上。謝貴妃將纖纖玉手抬起,至於軟墊之上,宮女取出一片纖薄的絲綢,覆蓋於手腕上。
“藍大人,請吧!”謝貴妃點點頭,準備的差不多了。
這禦醫給後宮的娘娘看診,固然沒有懸絲診脈那麼誇張,但是隔著一層綢布是必須的,宮裏的女人,豈是他們能觸碰的。
藍川柏道一聲得罪,輕輕將兩根手指搭在謝貴妃的手腕處,用心感受。
就算喝了補藥,但是手指早已沒了細膩的感知,更何況隔著一層綢布。除了尚算有力的脈搏,其他脈象,那是一絲也感受不出來。
藍川柏暗道一聲慚愧,麵上卻絲毫不露怯,反而漸漸展顏,露出一絲笑容。
“藍大人,可是有結果了?”蕭義帶著一絲激動問道,他倒不是為了腹中胎兒的性別,而是為了能夠順利推進他的計劃。
落在謝貴妃的眼中,還以為蕭義乃是一片赤誠。
“貴妃娘娘無需憂心,腹中龍子,身強體健。”藍川柏收回手,一臉篤定說道。
“當真是龍子?”謝貴妃的聲音,有一絲顫抖,她真的太渴望這一天了。在這宮裏,沒有兒子的話,就算有個後位,那也不保險。
“老臣雖然行將就木,但這看家的手藝,尚且沒有落下。貴妃娘娘放心,絕無差池。”藍川柏硬著頭皮,這事得咬死了,不是他不想說得含糊,給自己留條退路,可蕭義的眼色,他看得很明白。
“好,賞!重賞!”謝貴妃大喜,懸著的心總算落地。
“來人啊,送藍大人出宮。”蕭義招呼小宦官,趕緊將藍川柏送出去,他可是看出來了,這會藍川柏的頭上,已經有細微的汗珠出現了。
不知道藍川柏用得什麼手段,讓他今日看起來精神萬分,但肯定不能持久。
謝貴妃沒有注意到這些,她完全沉浸在懷上龍子的喜悅中,甚至幻想著以後當上皇後,亦或是太後的儀態。
“貴妃娘娘!”蕭義等了半天,結果謝貴妃一直不回神,隻能出聲提醒。
“哦,勞煩蕭公公了,來人呐,賞蕭公公翡翠扳指一枚。”謝貴妃覺得,這事情上,蕭義也是出了大力氣的,也該賞。
她那裏有不少國主賞賜的寶物,隨便拿一件普通些的給蕭義,也算是了不得的寶物了。
“老奴謝貴妃娘娘賞,既然懷的是龍子,娘娘可該未雨綢繆了。”蕭義本不是為了賞賜,他不缺這點,身家比謝貴妃還要厚實,但既然人家開口了,那一定是要拿著的。
“這都懷了龍子,還未雨綢繆?好生將養著就行。”謝貴妃出身不高,對於這些宮闈鬥爭,懂得不多,她入宮之後就一件事,那就是將國主伺候好。
都說母憑子貴,等將來誕下龍子,這宮裏還能有人與她抗衡不成?
“咳,貴妃娘娘,這向來都是嫡長子繼位。”蕭義搖搖頭,立嫡立長,那是雷打不動的規矩。
如今謝貴妃腹中的龍子,也得等她登上後位,才算有嫡子身份。但是比起周皇後的長子仲禹,出身差得太遠,若是無意外的話,還輪不到她腹中這位。
“對了,皇長子近日都在忙些什麼?”蕭義不提,謝貴妃都快忘記了,宮裏還有這號人物。
“在讀書,聽說也習武。據下麵人說,皇長子頗為乖巧,讀書也算用功。”蕭義對這些門清,自打周皇後去了,這皇長子就變得乖巧許多,除了讀書或者給李煜請安之外,隻去給母後靈前上香,其他時間,一般不出自己的院子。
至於習武,也隻是在自己院中練一些拳腳,連粗通都算不上。
“那倒是有些棘手,不如晚些再說。”謝貴妃並非十惡不赦之人,畢竟對方尚且是個孩子,娘親也去了,隻是乖巧讀書,她也想為腹中胎兒積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