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請孫愛卿進來!”李煜強打精神,至少孫宇的麾下,尚有一批騎兵。
“臣孫宇,叩見陛下!”孫宇進得禦書房,眼睛一掃,就看見了林肇慶,對於這位軍方大將,孫宇有過一麵之緣,卻並無太多交集,當即單膝跪地。
“快請起,老安,賜座!”李煜趕緊招呼孫宇,讓他在林肇慶對麵坐下。
“孫愛卿,這位是林肇慶大將軍,長期駐紮江邊。林將軍,這位是閩國公孫宇,你二人乃是我大唐柱石,孤幸甚!”李煜介紹他倆認識一下,一南一北,一守一攻,倒是相得益彰。
“見過大將軍,臣惶恐,不敢與林大將軍比肩!”孫宇畢竟年幼,資曆差遠了,率先朝著林肇慶拱拱手,算是打個招呼。
“國公爺客套了,連戰連捷,為我大唐開疆拓土,本將差之遠矣。”林肇慶很是受用,當即還了一禮,彼此客套,大家都有麵子。
“孫愛卿此來,信件上語焉不詳,就為了檢閱?”李煜示意安近海奉茶,他準備與孫宇好好聊聊。
猶記得,孫宇方定劍州,回京述職時的情景,那是他第一次,對宮外充滿了向往,哪怕是戰爭。
“當然不是,臣是有大事上稟,書信不便。”孫宇言罷,不著痕跡瞧了一眼林肇慶,這位在此,他也拿不準,到底該不該說。
“哦,孫愛卿但言無妨。”李煜讀懂了孫宇眼中的含義,給了一個了然的眼神,林肇慶是他心腹愛將,不然也不會調他今日來駐守皇城。
“臣麾下組建的水師,旬月之前,與東海外,全殲南越船隊。從即日起,南越國,再無千料以上海船,東海之上,任由我大唐水師縱橫。”孫宇說完,雖然頭顱低垂,卻眼角上挑,他想要看清李煜驚喜的神情。
但是他失望了,李煜並沒有他想象中的欣喜。
“孫國公此言當真?”反倒是林肇慶,聞言極為驚訝,忍不住從座位上起身,開口相詢。
“當然,南越商船大多沉入海底,少部分為我軍擒獲,在大琉球島處置。”孫宇心中舒口氣,至少這林肇慶是個識貨的,知道船隊對於南越國的意義。
“陛下,大喜啊,以往我水師不得出海,就是因為有南越水師扼守出海口。如今既然南越國海船覆沒,我大唐水師完全可以擊潰其江麵水師,順利打開出海通道。”林肇慶有些激動,以前南越水師,就算打不過,隻要稍作退卻,南唐水師隻能目送,因為出海口若是出現南越國大海船,他們就是去送死。
水戰之中,戰艦的大小,就是戰力的體現,再大的樓船,去了出海口穩定性都不足,遇到體型更大,適合海上航行的海船,逃跑都是奢望。
“孫愛卿此行辛苦了,有功於大唐,孤會酌情考量封賞。”李煜覺得,好像有些道理,但是拿不下蘇州,這些也沒有太大意義。
若是能夠拿下蘇州,完全就可以打造海船出海貿易,無論去倭國還是北上契丹或者高麗,都算是不錯的財路。
孫宇有些失望,今日之李煜,完全沒有明主之相,莫不是被酒色消磨了鬥誌?
“陛下可還曾記得臣的規劃?”孫宇將所有不快,卻深深埋入心底,整個局勢發展到現在,形勢一片大好,這位居然無動於衷。
“孫愛卿可是指解決南越這個後顧之憂?”這事李煜當然記得,但是南越不好惹,萬一大宋那邊發兵,南唐腹背受敵。
“當然,陛下,如今我大唐對南越已經形成合圍之勢,而且海上通道也掐斷了,我忠勇軍的水師,可以沿海岸線擇機登陸。”孫宇相信,眼下的局勢,就是對南越最好的局麵。眼下南越尚未反應過來,一旦拖下去,必然要加強防禦,聯絡大宋,以備不測。
若是從海上更陸地同時封鎖南越,時日越久,南越就越虛弱,但是等不了那麼久,秋收之後,就是最好的戰機。
“可是,江北大宋禁軍壓力太大,孤擔憂,抽調軍隊太多的話......”李煜首要考慮的,還是自己的生命安全與榮華富貴,因為眼下,他仍然可以錦衣玉食,夜夜笙歌。可若是戰事失利,大宋介入強度太大,他可能會失去一切。
“陛下,末將以為,孫國公所言甚是。南越一直意圖歸附大宋,若是宋軍渡江,南越必然趁勢而起。如今局麵尚可,當該先解決南越,以解他日腹背受敵之困。”林肇慶一直就是主戰派,對付大宋都想要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