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蕭公公來了。”一名侍女帶著香風,走到李季操身旁,俯身在他耳畔說道,嗬氣如蘭,溫暖濕潤,讓他很是受用。
“請他過來吧。”李季操從美人大腿上離開,將有猙獰疤痕的半邊麵龐露出,通常李季操都是側著,將有疤痕的半邊擋住。
蕭義的護衛,全部被攔在了莊園外麵,他隻身一人進入。
在這江寧地界,若說有內衛的禁地,此處必算其一。這裏是江王世子招待朝廷官員的所在,來來往往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蕭義也來過數次,可惜了,這裏麵的美好,他隻能想象一番,也許根本想象不到。
“蕭公公,今兒個,倒是來得早啊。”李季操將美人端到唇邊的酒杯,一飲而盡。
“世子啊,出大事了。”蕭義走到涼亭邊,看著猶自還在享受的世子,羨慕得不行,可惜,他現在還沒有這個資本。
“能有什麼大事,怕是惦記上次的蓮香姑娘了,我這就讓人請她過來伺候公公,如何?”世子伸手示意蕭義坐下,這沒卵蛋的,就是膽子小,動不動就大事,這能改朝換代還是咋的?
“好!”蕭義嘿嘿一笑,雖然他沒那個能力,但是蓮香姑娘的手藝,也能讓他有種不一樣的體驗。
李季操一擺手,自然有人去尋蓮香姑娘過來。
“說說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李季操取出一隻銀製酒杯,往其中倒滿飛天酒,往前推去。
“閩國公回來了,帶來了三千虎賁......”蕭義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就準備將緣由一一道來。
“停,三千虎賁又如何?不還是得回到泉州去?還敢找我麻煩不成?”李季操很不耐煩,他現在不想聽見孫宇的任何消息,更遑論這種走秀耍威風,隻要一想到孫宇那副嘴臉,他就遏製不住自己的殺機,臉上的疤痕,好像還會一陣陣抽搐。
“不是,世子,他要將這三千虎賁,分一半給平陽王。”蕭義趕忙分辯,三千虎賁,辦大事不行,但若是拱衛在大皇子身側,那就是銅牆鐵壁。也不知道孫宇怎麼想的,如此精銳,居然說送人就送人。
“豈有此理!這孫宇欺人太甚!”李季操一把將酒杯摔在地上,起身怒喝。
原本伺候著的一眾美人,全部嚇得跪伏於地,如此狀態下的世子,是最可怕的,稍有不如意,就要殺人。
“陛下就答應了?”李季操對於孫宇這種橫插一腳的行為,是極度的厭惡。
“皇子去封地,本就該組建衛隊,原本該由國庫出銀子,隻是眼下國庫空虛,這自然撥不了多少。如今孫宇這一手,倒是幫國庫省錢了,陛下自無不可。”原先他們都做好了手段,讓大皇子從戶部該拿的銀子,盡量壓縮,還要拖延支付,衛隊之事,自然敷衍了事。
沒想到孫宇突然出手,將他們的所有謀劃,全部打亂。
“簡直是不可理喻,國主春秋鼎盛,這孫宇擺明了站隊大皇子,這都能忍?”李季操不明白,這國主怎麼能忍得了,孫宇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具體情況,咱家也是不知,反正這事,已經有了定論。昨日在場的,除了國主,就隻有孫宇跟林肇慶二人,安近海那老家夥,估計也多少知道一些。”蕭義也是弄不懂,關鍵這幾個知情人,他們是一個也搞不定。
“林肇慶?他走時,心情如何?”林肇慶此人,李季操打過交道,除了國主命令之外,一律不認,就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話說這林肇慶,就是一個當年閩國的降將,怎麼如此的忠心耿耿,當真不可思議。
“據說心情不錯,還與閩國公有說有笑的,彼此之間,好似極為親近。”蕭義的情報,向來詳細,基本兩人在出宮途中的一舉一動,都有記載。
“簡直不知所謂。”李季操氣得不輕,每次他與林肇慶接觸,那人就好似不會笑一般,為何對孫宇,居然如此,這是瞧不起他李季操嗎?
林肇慶的位置,極其重要,有他帶著十萬禁軍駐守在江寧左近,無論他李季操有何謀劃,都得拉攏他,可惜一直未成功。
“蕭公公,你說這後麵,咱們該如何行事?”李季操一腔怒火無處發泄,隻能複又坐下。
“隻能再覓良機,咱家猜測,昨夜禦書房內,許是達成了什麼計劃。咱們隻要盯緊了朝堂跟禁軍大營,總能瞧出一些端倪,再伺機而動。至於大皇子,隻要那位倒了,千餘精銳,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既然不可能悄無聲息解決掉,那就隻有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