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說,你們兩個真的很般配,希望能早日喝到你們的喜酒。”男子丟下一句話,扛著他的長槍短炮走了。
安汐染原本靜靜地站在一旁聽著他們兩人交涉,沒想到那個男子末了居然來了這麼一句。頓時囧了。她和他哪裏看起來像一對了。在法國被人誤認他們是一對夫妻,沒想到在這裏又被誤認為是情侶。
相對於安汐染的無語,沐雲簫看起來卻很高興。不似平常的淺笑,嘴角的幅度也增大了不少。
他開心什麼?安汐染疑惑地看著他。
沐雲簫飛揚的嘴角在對上安汐染的目光時,漸漸地回落。沐雲簫猜不透她心裏在想什麼,至少她現在的表情稱不上高興。她總是這樣,就算心裏再不高興,也不會完全表現在臉上,總是會給對方留麵子,不至於讓對方下不了台。
他很想知道,她對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可是心裏卻又不確定,現在是時候嗎?像安汐染這樣的性子,一旦走進她的心裏,她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看看天色,時間已經不早了。因為是冬天,太陽落得早。剛才玩得太高興還未覺得,這會兒隻覺得一陣陣冷風襲來,讓原本熱鬧的遊樂園多了幾分蕭瑟。遊客已經三三兩兩地往遊樂園出口的方向湧去,這讓本來人聲鼎沸的遊樂園變得有些空曠。
“餓了沒?”沐雲簫從地上撿起剛才為了接住安汐染而丟在地上的玩偶。兩隻藍色的玩偶上粘上了不少的灰塵,沐雲簫將玩偶提在手中轉到一邊去,輕輕地拍了幾下。等他轉過來的時候,玩偶身上已經幹淨如初了。
沐雲簫不提她還沒覺得,這一提醒才發現肚子早就餓了。玩了一下午,光是排隊就費了老半天的勁,再加上經受過這麼驚險刺激的遊戲,腹中早已空空。
“你請我吃飯?”有人請客自然是好。在沐雲簫麵前,她總是能放下所有的負擔,以最真實的樣子去麵對他。
“是啊。”沐雲簫笑著點點頭。
“那咱們走吧。”安汐染抱著玩偶徑直朝遊樂園的大門走去。
沐雲簫將兩個玩偶換到一隻手上,騰出來的那一隻手朝她一搖一擺的小手伸過去。隻是伸到一半,卻又頓了頓,看著她一臉燦爛的微笑,最後還是垂了下去。
他這樣,會不會嚇著她?
長到二十九歲,統共就談過兩次戀愛。
第一次是高中那會兒,那時候的他根本還不懂什麼叫心動,什麼叫愛。隻是在被同級的一名校花告白後,在朋友們的起哄下順理成章地在一起。那時候的戀愛,就隻是單純地一起上學一起放學而已,他們甚至連手都沒有牽過。後來高三的時候她隨著父母移民加拿大,而他們也不得不因此而分道揚鑣。有人說,初戀是美好的、難忘的。他卻覺得,他的初戀僅僅隻是一個還算談得來的知己而已,要真說有多感動多留戀卻也不至於。
第二次戀愛是他在哈佛攻讀醫學和商業管理雙料學位那會兒。那時候父母剛剛過世,他的心情非常低落。而她就這樣猶如一團火一般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女朋友是意大利的名門之後,這一次的戀愛雖然沒有轟轟烈烈,但也小磕小絆不少。他從來不是一個感情濃烈的人,一直以來都是女友的熱情感染著他。他想,人生也就不過如此了,找一個並不一定有多相愛的人相伴著走完一生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決定。說她是自己的愛人,倒不如說她是照亮自己灰暗心情的一盞燈。他對她有感激,有感情,卻獨獨缺了愛情。隻是人生想要找到一對相愛的人又談何容易?他甚至已經到了考慮了兩人之間的未來,最後卻因為對方的父親要求自己入贅而作罷。他不可能入贅,先不說自己究竟有多愛她。不要問他為什麼這樣說,他隻是覺得他喜歡她,卻不夠愛她。另外,他作為沐家唯一的男丁根本就不可能入贅意大利。還記得當時分手時,她哭得一塌糊塗,說自己以後一定會後悔的,而自己好像隻是很淡定地說了“分手”兩個字便轉身離去。
是自己薄情嗎?不,他隻是比較理智,知道什麼可以什麼不可以而已。
雖然有了兩次戀愛經曆,可是對於追求而言,他卻還是一個新手。靜兒說,追求的第一步,就是給心儀的女生送花。花,他是送了。可是聽說她還收到了另外兩束,對於安汐染的魅力他從來就不懷疑。既然自己會愛上她,那麼其他人也會看到她的好。他隻是擔心,在這場追逐中自己究竟會有多少勝算。聽靜兒說,她好朋友的哥哥也在追求安汐染,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就是那天晚上見到的那個男人把。他很年輕,和安汐染差不多的年紀,應該有許多的共同話題,人家都說,三歲一道鴻溝,在他和她之間已經橫越了兩道鴻溝。他沒有步長風的陽光開朗,甚至沒有足夠多的時間來陪伴她,他究竟有多少勝算?不管汐染最後會選擇誰,他都會盡力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