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這幢樓房並沒有燈光,安汐染摸黑地在黑暗裏找著出路。凹凸不平的地麵刺得她的腳心生疼。她見綁匪並沒有從陽台追過來,便又返回了陽台。她要如法炮製地從陽台重新跳到另外一個陽台上去,從那裏跑出去。
咚!
是安汐染跌倒在地上的悶聲,安汐染無奈地扯出淡淡地一抹笑。今晚上還真是倒黴,她身上又再次光榮地添了一道傷痕。
本來就有些脫力的她,在跳過陽台的瞬間,栽倒在地上,膝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鮮血直接從疼痛的部位冒了出來。安汐染也管不了那麼多,反正逃命要緊。忍著痛從地上站了起來,這幾幢建築格局大致上都一樣,安汐染依著記憶力的路線,從樓梯口跑了下去。
好不容易摸索著來到了一樓,她並沒有急匆匆地從前門逃出去,而是從一樓後麵房間開的窗口爬了出去。如果從前門出去,指不定就遇上追她而來的綁匪了。
不一會兒,旁邊樓上便響起了一陣壓低的說話聲。
“老大,沒人。”
“老大,這裏也沒人。”
沒人?他明明看到她從陽台跳了過來,怎麼可能沒人呢?
“找到人了沒有?”提著鋼管的石芊芊猶如一個煞神一般,出現在三個大男人的麵前。
“正在找。”老大回道。
“如果你們不想進監獄,最好馬上將她抓回來。”石芊芊威脅地說道。心裏因為安汐染的逃跑而升起了不安,如果安汐染真的跑出去,那她就完了。現在他們同坐一條船上,早已不是金錢上的雇傭關係。如果他們不想進監獄,那他們就隻能將安汐染抓回來。
又找了一會兒,卻怎麼也找不到安汐染的影子。這裏說大不大,也就這麼四幢未完工的三層樓房聳立在這裏;說小也不小,安汐染若是躲起來,他們四個人也並不好找。
想要從這裏跑出去,隻有一條路,一頭通往村民聚集的居住區,另一頭是通往城內的馬路。石芊芊之所以判斷這兩個地方,實在是因為這片樓房後麵不到五十米處外便是一個很大的湖泊,根本就沒有路讓安汐染從後麵逃跑,她唯一的逃跑路徑就隻有這前麵了。石芊芊沉吟了片刻,既然這裏找不到安汐染,那麼她一定是已經跑了出去。想到這裏,她對其他三人說了以後,兵分三路。留下小三子繼續在這裏找,老大一個去守住前往村子的路口,而她和老二去守住進城的路,她就不相信,安汐染還能插翅而飛了。
安汐染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奔跑著,她不敢回頭,怕一回頭就會被他們抓回去。她隻能不停地往前跑,一直往前跑。
“呼,呼,呼!”安汐染艱難地喘著氣,腳上的刺痛讓她疼得幾乎要哭出來,她已經記不得自己踩到了多少次尖銳的樹枝,隻記得腳心上傳來的陣陣的疼痛在提醒著她,她還沒有安全。身上的披肩早在樓上的時候便已經掉落,此刻她是又冷又昏。仿佛下一秒,她便要倒下去似的。
可是當她借著朦朧的光線看見眼前這片寬闊的湖泊時,不由得有些絕望。這裏為什麼會有一片湖泊來,這麼冷的天,零下幾度的夜晚帶著一股潮濕,讓本來就全身發冷的安汐染冷得直打哆嗦。看著湖麵上升起的嫋嫋寒霧,從這裏遊過去根本就不可能,說不定還沒等她遊過去,她的小命便已經去閻王那裏報到了。
再說沐雲簫這邊,從紀梵那邊得到消息,在東門郊外的一處在建樓房外,發現了一輛和他描述的車子相差無幾的金杯車。而派去跟蹤徐小琴的人也在同時向他彙報道,徐小琴正在往東門的郊外趕去。
種種跡象都表明,他要找的人就在那裏。安汐染一定被綁匪帶到了那裏。電話裏與紀梵說好了彙合的地點後,便驅車前往約定的地點。
“是不是表姐有消息了?”夏安安在一旁聽到沐雲簫接了兩個電話,見他心急如焚地朝東門駛去,焦急地問道。
“是的,有消息說有人在那裏發現了綁匪的蹤跡。”沐雲簫一邊回答著夏安安的問話,一邊專心地注意著路上的車況。
終於有消息了,緊張了這麼久,夏安安心裏終於稍稍放下心來。不過,表姐被綁匪抓去有沒有受傷呢?一想到表姐有可能會受傷,夏安安的心又像被揪起了一樣。隻盼車子能似箭在弦上一般飛出去。表姐,你一定要好好,我們這就來救你了。夏安安在心裏暗暗地祈禱。
沐雲簫趕到彙合地點時,發現沈浩軒和蘇牧然居然也在。想想也對,他們今晚都去了步家赴宴,此刻在一起也說得過去。沐雲簫朝他們點點頭,與紀梵說了幾句便直奔紀梵所說的那個地點而去。
長長的車龍,不下五十輛的車龍裏竟全部都是豪車,最差的也是BMW和大奔,車隊駛過的地方仿佛刮起了一陣旋風一般,這樣的場景實在是蔚為壯觀。不過可惜的是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多,這時候大多數的人早已在睡夢中,隻有少數的幾人看到了眼前這片壯觀的景象。
“靠,有錢真TMD牛B,這麼多的車是要搞什麼飛機去啊?”路人甲看著眼前的壯景目瞪口呆地說道,前陣子聽說現在的富二代喜歡在深更半夜的時候去飆車,莫非這對車隊就是要去飆車的?真是吃飽了沒事幹,路人甲撇撇嘴,還不及他回家睡大覺來得好。。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你沒發現今天晚上黑道白道都出動了嗎?指不定哪裏就要發生大規模的火拚了,我覺得我們最好還是早點回家得好。”路人乙有些擔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