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意外來信(1 / 3)

慶典上有關Cindy的猜測以及韓依玲說的那些話,在沈浩軒多方調查下終於得到了證實。原來真正的Cindy早就在幾個月前在A市的那場特大車禍中香消玉殞。

車禍在如今汽車如此普及的中國並不少見,每天都會有大大小小的車禍發生。沈浩軒之所以能記得那個車禍是因為那一天正好是他被迫和安汐染訂婚的日子,而安汐染也正是在那一天從訂婚宴上離開後,在這一場車禍中幸運地生還僅僅是受了些輕傷。

沈浩軒看著手上照片上這個名為傅影的中國女子。照片上的她明目皓齒,可是清麗的臉上卻能看得到隱隱藏著一絲輕愁。這個才是真正的Cindy,確實符合他心目中的想象。

頹然向後一靠,仰頭看著天花板。沈浩軒揉了揉眉頭,歎了一口氣。

原本以為安汐染就是Cindy,那麼他還可以有借口用三個月的合約將她綁在身邊,或許他還有一絲希望。現在看來,這個想法是徹底失敗了。更讓他沒有料到的是真正的Cindy居然真的已經死了,現在他為了應付接踵而來的采訪和一係列因為首席設計師已死的負麵新聞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父親也因為慶典上的事而住進了醫院。雖然心裏依然隱隱覺得還是有哪裏不對勁,卻沒有精力去探究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安父安母在慶典之後,也對沈浩軒關於他們的寶貝女兒是Cindy的說辭細細地詢問過安汐染,因為有韓依玲的說法在前,所以安汐染倒也不怕,直接正色對安父安母說沈浩軒是認錯了。隻要稍微清楚她的人便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是Cindy,說到底Cindy成名已有幾年,而那時她卻還是一個剛成年的女孩子,而且那時候她正是驕縱跋扈得厲害,又哪有可能會懂珠寶設計?

安汐染的理由很充分,安父安母也沒對此表示有任何的懷疑,確實沈浩軒的這個說法是有點匪夷所思。但沈浩軒的為人安父還是比較了解的,正是因為了解所以才更加覺得他錯把安汐染當成Cindy的怪異。按下心中的所有疑惑,他們決定相信女兒。這是他們的女兒,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她,也沒有比他們更在乎她。所以,作為安汐染的父親和母親,他們選擇無條件的相信女兒。

安汐染也順利過了關,心裏鬆了一大口氣。不是說她舍不得安家繼承人的這個位置,也不是說她舍不得安汐染這個美麗的軀體,她隻是舍不得這個讓她覺得溫馨的家,舍不得安父安母。她不希望,她的身份被揭穿然後一切又回到原點。她害怕一個人。

沐雲簫事後倒是沒有對這件事發表任何的看法,也沒有在安汐染的麵前試探什麼。就好像,他僅僅了免費看了一場精彩的演出一般。他一向都知道安汐染的能力,沈浩軒會將她錯認成Cindy也無可厚非,既然安汐染說她不是,那她便不是。他無意去探究那些過往,畢竟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他們的未來更重要,不是嗎?

Cindy的事應該就這樣告一個段落了吧!看著報紙上連篇累牘有關於Cindy生平的報道,安汐染暗道。背叛、名利、地位,所有的這一切都將和她的現在和將來無關。

塵歸塵,土歸土。就讓過去的一切都隨風散去吧!

“小姐,您的快遞,法國寄過來的。”小張抱著一隻箱子敲開了門。

“放桌上吧。”今天安汐染休息,並沒有上班,所以她難得地睡了一個懶覺。這不,剛起來小張就來了。

法國寄過來的快遞?沒聽說過以前的安汐染有什麼朋友在法國啊!安汐染疑惑地走到放著箱子的桌子麵前。小張放下箱子便已經出去了,安汐染看了看寄信人的姓名。赫然發現,這個熟悉的字跡不正是米歇爾太太的字跡麼?

她怎麼會給自己寄快遞過來,她們隻算得上是一麵之緣吧?

箱子很大也很沉,難怪剛才小張抱著箱子不過爬上了二樓便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會是什麼呢?帶著疑惑,安汐染拆開了箱子上的封條。

米歇爾太太的信附在了箱子的最上麵,安汐染一打開箱子便看見了。將信拿了出來,慢慢地撕開。信上大意說的是:因為之前傅影的那個房間空了很久,如今有人要租那個房間,所以她不得不將傅影生前的一些遺物處理掉。因為之前安汐染已經跟她說過讓她處理傅影的遺物,所以她便將裏麵用不著的東西都處理了。隻是這個箱子是最近才收到的,是從國內輾轉了幾次錯誤的地址最後才寄到了她那裏,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便將這個箱子寄給了安汐染,畢竟安汐染是傅影死之後唯一一個去為她清理遺物的人,何況當時安汐染走時也留過聯係方式給米歇爾太太,所以她便把這個箱子寄了過來。另外,米歇爾太太還提到,之前韓依玲回過一次公寓,說是她有一件東西落在傅影的房間了,希望米歇爾太太能讓她進去找一找,但那時傅影的遺物本就已經處理了,何況米歇爾太太也知道傅影生前和韓依玲也並沒有太多的來往,所以米歇爾太太並沒有同意。

安汐染看完這封信,漂亮的琥珀色的眼眸內劃過一絲了然。韓依玲那時候是等不下去了吧!她也許是以為她的設計和寶石切割方法都留在了她的房間裏,所以想回去找出來。沒想到卻事不如人願,想到今天報上的報道。驕傲如韓依玲,不知道當她決定在冒充自己之前有沒有想過一旦身份被揭發時,她的設計生涯便會就此止步呢?

安汐染不會對她有任何同情。一個設計師,最重要的便是她的名譽。如果僅僅是用欺騙來換取地位、名譽,那是對設計師這個神聖的稱謂的一個褻瀆。所以,韓依玲最後得到的這個結果完全是她的咎由自取。如果,她能從這一次的失敗中看清自己,站起來重新來過的話,那她還有救。如果……不管怎樣,韓依玲的將來會怎樣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卻是,究竟是怎樣的遺物會讓米歇爾太太費盡千心萬苦也要將這一大箱子的東西寄過來給她?

安汐染將米歇爾太太的信丟在一旁,揭開箱子裏的那一層塑料薄膜,驀地視線對上了箱子裏的東西,她的眼睛立時瞪圓了。

相片!

不是一張,也不是兩張三張,而是一大箱的照片!

安汐染從箱子裏隨意的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過去的她--傅影!帶著學士帽的她在一堆白人血統的男男女女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其他人都是興高采烈的歡笑著,因為終於畢業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讓她們又愛又恨的校園了,踏入社會便是他們邁向成功的第一步。每一個學子的臉上都洋溢著對未來的美好想象,獨獨隻有傅影,她的臉上永遠隻有一種表情--平靜。所以,作為全係僅有的一名中國女子,長相清麗的她卻沉著一張臉,和其他人的高興,她的平靜就顯得如此地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