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她去回憶腦子裏麵多出的那些回憶以後,又突然明白了,貝小傻為什麼會選擇封存這段回憶,記憶裏麵,那些穿著冰冷白大褂的人,就像是那個黑暗世界的神一樣,掌控著所有人的生死,大家從最開始哭著求饒,到最後的麻木,用了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大部分的人雖然身體健康,可臉上已經出現了死意,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他們看不到一點點存活的希望。
最關鍵的是,被關押在這裏的人,也出現了靠欺負對方來排解壓力的發泄方式,大部分的人都欺軟怕硬,貝小傻不去招惹別人,騙騙別人非要去招惹她,她身上幾乎兩三天就會出現一次新的傷口,身上的針眼更是數不勝數。
支撐貝小傻活下去的,是自己的家人,偏偏也是她的家人親手把她送進去的,多諷刺啊。
而且那些實驗人員,在別人欺負某一個人的時候,還會駐足觀望,就像是看免費表演一樣,令人作嘔。
她對這個組織厭惡和憤恨的心情到達一個頂點,她憎惡的看著眼前的阿凱。
“那些實驗我都沒有參與其中,我沒有那個腦子,也沒有那個能力,我頂多就是一個跑腿的,我什麼都沒做。”阿凱連忙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樣子解釋道。
貝瑤對他的敵意這才減緩了一點,她閉著眼睛輕輕揉了揉還發漲的太陽穴繼續發問,“你們每年都要死這麼多年人,人從哪裏來的?”
“這個精神病院的名聲,幾乎人盡皆知,富人花費大價錢送人進來,我們對窮人隻收一點點的費用,就算是這樣,每年想要把人送到我們精神病院的人也數不勝數,我們才會有源源不斷的實驗體。”
“你們老板還真的是會做生意。”
貝瑤聽聞冷笑一聲。
“不僅僅有免費的實驗體,甚至別人還要掏錢送人進來,那送他們進來的哪些人,知不知道你們背地裏都做著什麼事情?”
“不知道,可我們都是讓他們簽署一個合約,若是病人在治療過程中出現什麼問題,醫院不會負責,並且醫院也會告知在病人送進來五年之內都不會讓病人任何一個親人來探望,大部分的人,五年之後都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親人,就算是有少部分的人來,我們也會非常抱歉的告知這些人的家屬,病人在治病過程中,去世了。”
還真的是生死有命,人定勝天。
貝瑤不明白這麼一個隻進不出的精神病院,為什麼能夠成為口碑良好的精神病院。
易瑾爵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慮。
他在一旁解釋了一句。
“基本上,這些家庭被這些病患早就折磨的不厭其煩,能夠將這些病患送到精神病院治療,他們自認為自己已經做的仁至義盡了,尤其是一些在上流社會非常有名的人,親人是一個神經病會惹人恥笑,他們更是會想方設法的把拖油瓶給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