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朗費羅!他居然敢發起夜襲!”
加斯克爾子爵的疑惑沒有持續很久,但他看見營地外突然亮起大量火把,以及在火光中攢動的人頭,他頓時就明白了什麼,氣急敗壞地大聲咒罵道。
他的咒罵聲將營帳內的布魯克引了出來,後者看著那正在朝這邊奔來的人群,臉色大變,立馬伸手抓住兄長的手臂,往停放戰馬的方向跑去。那些喝得伶仃大醉的士兵們隻有少數幾個發現了這支突襲的部隊,隨後發出了驚聲尖叫,想要向周圍的人提出預警,但是那些喝醉的人並沒有理會他們的叫喊。
災難就此降臨。
以朗費羅子爵親自率領的高爾領騎兵踏著沉重步伐,直接將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的低矮木柵欄撞倒,而後又速度不減的繼續衝入營地,將那些喝得伶仃大醉沒有反抗能力的頓拉領士兵撞倒撞翻,幾個還算清醒想要舉劍反抗的人更是直接被鋒利騎士劍砍下了頭顱。因為是夜襲,高爾領騎兵隊沒有使用騎槍,他們每個人都揮舞著鋒利的刀劍,左右劈砍,將身旁的頓拉領士兵斬殺。
在高爾領騎兵隊的身後,白天被擊敗的步兵們呼喊著跨過倒下的木柵欄緊跟著衝了進來,在幾個帶頭逃跑的人被朗費羅子爵親手處死以後,再加上子爵本人許諾的豐厚獎勵,這些唯唯諾諾的農兵們此時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嗷嗷叫就衝進營地,想要大開殺戒,以報白天的仇。
但是他們的打算終究是落空了,在被騎兵隊一陣衝殺後,頓拉領步兵們頓時軍心潰散,不管是喝醉的還是沒喝醉的都尖叫著四散而逃。在簡易馬廄內準備上馬逃離的加斯克爾子爵目眶具裂地看著這一幕,他想要回去解救自己的士兵,但是布魯克拚死攔住了他,這位忠誠的貴族次子誠懇地對他勸說道。
“哥哥,我們先撤吧,隻要我們安全回到西拉亞,就一定能夠卷土重來,向卑鄙的朗費羅子爵複仇!”
“那些我的士兵!我的領民!我的財富!”加斯克爾仰天長嘯,心中充滿了不甘,“我的榮譽,一夜之間全部成為泡影!”
就在布魯克以為他還要固執地回去之時,加斯克爾卻翻身上馬,紅著眼睛看著慘叫連連的營地,帶著布魯克向西拉亞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
而與此同時,安提柯一行人望著遠方那幾乎染紅半邊天的紅色,知道留在營地裏的人幾乎是凶多吉少了,但他們並沒有感到多少悲傷,有的隻是逃過一劫的慶幸。
尤其是莫爾斯,這位剛剛還在咒罵拉著自己出來的塔特爾的老獵戶,在看見這一幕後,整個人沉默了下來,讓人不知道他的心裏在想著什麼。安提柯也沒有心思去管他一個人的內心,他看著前方漆黑的森林,又看看自己這五個人手裏的兩個火把,想了想,開口道。
“我們不能冒險留在這附近,難免高爾子爵的騎兵會不會在營地周圍掃蕩,抓捕逃兵,所以我們必須連夜趕路,盡早找到一個落腳之處。”
安提柯話音落下,丁尼生就開口附和道:“安提柯說的沒錯,這裏還是太危險了,我知道離這不遠有一座小村莊,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就先去那裏落腳。”
這位老兵被安提柯救了一命,對他的好感度很高。
“要走多遠?”安提柯問道。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出發,明天下午就能到了。”丁尼生想了一會,回答道。
安提柯考慮了一下,他們這五個人一共就帶出來三匹戰馬,而且隻有兩個人帶著武器,去更遠的地方明顯是不可能的,路上說不定就被土匪劫了。
想到這,他開口問道:“丁尼生,如果讓兩個人同騎一匹馬的話,能不能縮短時間?”
“這……”丁尼生猶豫了一會,他看了看沒有馬的莫爾斯父子,又看看自己胯下的戰馬,過了一會才回答道:“如果是兩人一騎的話,那麼最快也要明天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