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3)

這裏麵隻有一個問題:水無月做的饅頭能吃麼?

在大家連續遭遇了三次吃撐了、吃反胃了、吃得上吐下泄了、吃得悲傷欲絕,痛不欲生了、吃得……大家終於弄清楚一個事實。水無月根本不是做饅頭的料。

君隨緣沒辦法把他退回去,因為是自己開口要的人。

結果就是:水無月就再也沒有機會在夥房完成烹飪的偉業,也再也沒有從影閣得到一文銅板。人生之不如意,常十之八九。又瘦又小的水無月在影閣夥房生存十年後,總是這般向人感歎。

“我將此心托明月,”水無月看著天上的明月感歎此生之坎坷,人生之不得意,“無奈明月照溝渠。”

“靠,你他媽這德行,也就隻能偷偷地想著人家襲明月流口水,”同伴小連看了一眼天上,發現月亮隻有一勾勾,非常不屑,“明天燕好樓的襲明月去青光寺燒香,你去不去湊個熱鬧?”

水無月的思維從天上的明月轉了回來,茫然地問:“襲明月是誰?”

“我呸,”小連更不屑了,“裝什麼清高。”

小連顯然忘記了一個很明顯的事實,在影閣夥房裏十年基本上沒有一文錢收入,也基本上去到夥房和通鋪之外的第三個地方。同時受到所有夥房裏的人鄙視的水無月的確是沒有機會知曉一個名動影朝,豔驚六合的絕代花魁的名字的。

但是,不可置疑,他的話還是狠狠地傷了水無月那一顆脆弱、純潔的心靈,水無月下了加入影閣後的第一個重要決定:他要去青光寺看襲明月。

* * *

三月三日天氣新,碧水河畔多麗人。影朝曆代雖然女王主政,男女之防卻嚴格防範。中等之家的影都女子自幼養在家裏,等閑一年也不能上街數次。但男歡女愛總是大事,再嚴格的防範也得有所通融,所以每年三月三日這一日,都允許所有的女子以踏青、禮佛之名出門。影都的集會點自然是碧水河畔,碧水之旁的青光寺就是這個熱鬧的中心,不知搓合了多少對夫妻。傳說中,影都的十對夫妻裏,有五對是在青光寺內結下情緣。

青光寺的主持天始大師就是靠一年一次的三月三,賺了個風光十萬,錦秀華年。

近年來,更有好事之徒、紈絝子弟在碧水畔玩起“美女秀”,美女也分狀元、榜眼、探花,分的是才色德藝,玩的是公眾投票。一枚銅錢的一張票,往天始大師設置的功德箱裏扔,最後清點票數,以多者獲勝。雖然累次大曝“黑幕”說,不妨礙這一天功德箱裏的票象不要錢的向裏麵扔。從前十秀到十進八、八進六、六進五、五進三。

等到三月三這一天,投在功德箱裏,那種代表一枚銅板的黑票基本不會出現,至少是價值一兩銀子的紅票,甚至是價值一兩黃金的黃票。

因為影都男女界限森嚴,每每良家女子這時並不會太光彩十分,累次曝出名的良家女子反難許人家,也就絕了良家女子的想法。這一習俗成煙花女子決賽之地。今年呼聲最高的莫過於燕好樓的襲明月。襲明月還是清倌,燕好樓的老鴇對此次奪冠誌在必得,聲明,襲明月三月三奪冠後,三月十五,於燕好設局,讓襲明月親挑這初ye的人。說是說親挑,光入場的資格據傳說非同尋常的價。

三月三日這一日,襲明月正慵懶的倚在榻上。悶悶地看著侍兒青青捧來的早膳。碧玉梗米蓮子粥、翡翠蝦蓉餅、芙蓉桂香糕……七碟八碗滿滿放了一張小幾,可是襲明月卻毫無胃口。今日的花魁之爭無非是替老鴇來抬自己的身價,若是身價再向上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