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瑜本身就對古家沒什麼好感,再加上現在已經能確定古蒼就是姬夫晏的人,而今古寒月又想讓自己在自己外祖父的兵馬前丟臉,這梁子結下了,結的還不小!
不要說古寒月,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沒能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徽瑜居然還能反將古寒月一軍。事情越來越有趣,眾人的興致也越來越高,甚至於大頭兵們都開始起哄,齊聲高喊‘接!接!接!’此起彼伏,聲勢浩大。
古寒月對上徽瑜的眸子,輕輕頷首,“寒月遵命就是。”
說得好像徽瑜以勢壓人一樣,徽瑜眼眸一閃,就道:“古姑娘果然有乃父之風,不僅敢於挑戰,也敢迎戰。”
姬亓玉聽著兩人言語交鋒,這個董徽瑜是一點虧都不肯吃的,別人一句言語上的便宜都不能咽下去,這樣的性子難怪在京都的時候被人廣為傳播囂張跋扈,不是無根可追的。
“那就請四皇子做個見證,如何?”邢玉郎哈哈一笑,轉頭對著姬亓玉說道。
這裏身份最尊貴的自然是姬亓玉,邢玉郎這樣說也是給足了姬亓玉麵子,姬亓玉就輕輕頷首,“大將軍所托,自然好。”
邢玉郎就笑了,古蒼瞧著這兩人談笑融融低頭飲了杯酒,這才說道:“殿下能做這個見證,這兩個丫頭不管勝負如何,都是天大的顏麵了。”
這馬屁拍的,徽瑜心裏翻個白眼,難怪能跟姬夫晏湊到一起,切!
徽瑜就走了出去,看著古寒月道:“古姑娘,你先來。”
古寒月以為徽瑜怯陣,從自己身後的侍女手中拿過早已經準備好的弓箭,“恭敬不如從命。”
弓箭都已經準備妥當,果然是有備而來,徽瑜倒是絲毫不覺得意外了。女人天生力氣小,所用的弓矢自然跟男人的不同。男人的弓弓弦較硬,臂力達不到的連弓都拉不開,若是女子用男人的弓,那更是滑稽。
“董二姑娘,你的弓箭呢?”姬亓玉忽然開口,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徽瑜沒想到姬亓玉在這個時候忽然會問出這麼一句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瞧著像是隨口問出,但是……姬亓玉這狡猾的人怎麼會做無用功呢?徽瑜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幫自己,但是既然人家給自己搭了梯子,她可不能撂了麵子結仇,順水推舟的聳聳肩,麵帶無奈的表情,“我今晚上隻是來玩的,哪裏有準備這些東西。”
一個有備而來,一個倉促應戰,眾人此時才恍然大悟,一時間瞧著古家的神情都有些不太對勁了。
“哦,這樣啊。”
姬亓玉這一聲‘哦’短短的帶了絲長音,但是聽到人的耳朵裏卻有種意味深長的味道,隻聽他又問道:“既然這樣,董二姑娘用誰的弓?可需要回去將你慣常用的拿來?”
古寒月用的是她一直用的弓矢,用慣手的東西自然是得心應手,若是徽瑜用陌生的弓矢未戰就先輸了三成。
“是寒月考慮不周,從這裏回到城裏不算遠,不如董姑娘先把自己的弓拿來咱們再比。”古寒月看著徽瑜笑道。
徽瑜比古寒月還要小上兩歲,兩人站在一起個頭卻是差不多的高矮。徽瑜這一年多整個人抽條長得厲害,所以兩人站在一起,除了徽瑜的麵上帶著些比古寒月稚嫩的氣息,身高上倒是不差什麼。
徽瑜下巴微抬,略帶傲氣的看著古寒月,“不用,若是戰場上自己的弓矢損壞,難不成沒有弓矢就不打仗了?好的弓箭手,那是什麼弓都能用得,我雖然不是好的弓箭手,不過也沒那麼嬌氣,再者說了怎麼好讓大家都等著,開始吧。”
古寒月的臉色頓變,周圍人聽著徽瑜這話也是微驚,就有人對著邢玉郎說道:“果然是大將軍的外孫女,就這氣魄多少男兒都不如。”
“這丫頭就是嘴硬。”邢玉郎哈哈一笑,好像徽瑜說的真是逞強的笑話一般,“回頭輸了可不許哭鼻子。”
徽瑜轉過頭看著嫡親外祖父,神色突然變得很正經很嚴肅,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我不會輸!”
眾人:……
古寒月聽著徽瑜這句大話絲毫沒把她放在眼裏,麵容上微微帶了幾分的怒氣,不過隱藏的還算好,隻是上前走了幾步,看著遠處的靶子,心裏測算著距離。
四周安靜無聲,董允驥把自己的弓遞給妹子,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一旁的古光霽十分尷尬的看著徽瑜,不過還是假裝沒看到自己老娘凶狠的目光,對著徽瑜笑了笑。徽瑜接過董允驥的弓,對著古光霽輕輕頷首,然後就不說話了。
古寒月瞄準遠處的靶子,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徽瑜方才氣勢的影響,瞧著神色有些緊張,徽瑜都發現她的手臂有些微微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