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二殿下好意,還是不用了,我怎麼好用殿下的車。”尼瑪,女主知道了會劈死我的,你趕緊滾吧。徽瑜都要暴躁了,遇上一個處處刷好感的男主,特麼的令人暴躁。
姬夫晏笑了,“若是我袖手旁觀,改日見到定國公跟北安侯又該如何麵對呢?二妹妹不至於避我如蛇蠍吧?你放心好了,你坐我的馬車,我騎馬跟著,可好?”
不得不說其實姬夫晏真是一個貼心的暖男,至少當他對一個人表示善意跟體貼的時候,就是徽瑜都不得不說果然是當男主的銀,甩了姬亓玉十幾條街去。既然別人都把話說到這份上,照顧到徽瑜的閨譽問題,她要是再拒絕估計就要結仇了。
想到這裏徽瑜隻得示意雪琪掀起車簾,在雪瑩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對著姬夫晏盈盈一拜,“給殿下添麻煩了,徽瑜甚是不安。”
看著眼前依舊美麗如舊的女孩,卻多了幾分沉穩跟雍容,距離姬夫晏印象中跋扈的小女孩越來越遠。這麼一想才恍然發覺,他竟然有大半年沒有見過董徽瑜了。
晚霞如火,佳人如花,靜靜屹立在麵前。早已經褪去童年的稚嫩跟棱角,曾經記憶中那一笑一怒皆鮮明的女孩,似是已經隨風而逝,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陌生中又夾著幾分熟悉的少女。
“二妹妹。”姬夫晏忽然覺得心頭像是有什麼溜走,那種抓也抓不住的感覺十分的糟糕,隻是說不出的失落充盈在心尖不停的盤旋,飛舞,就是不肯離開。
徽瑜對於姬夫晏從來都是避之不及,在她麵前甚至於說是規矩的有些過火。縱然她自襯心如堅石,可是姬夫晏這一聲夾著些許顫音的呼喚,仍舊讓她頭皮發麻,冷汗慢慢的沁出,她甚至於都能感受到來自於心底深處的恐懼,那是對於原文女配被男主抹殺的驚恐,那是來自心靈深處時時刻刻的擔憂跟惶恐。被她死死壓在心底的秘密,隨著姬夫晏這一聲意味不明的呼喚,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不受控製的冒出來,狠狠的撞擊在徽瑜的心口。
臉,蒼白如鬼。
徽瑜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雙腿軟的似是要站立不住,雪琪跟雪瑩忙扶住她,兩人都嚇壞了。
“姑娘,你怎麼了?”雪琪驚恐出聲,看著徽瑜煞白的臉色,那模樣就像是隨時都會被風吹走一般。
“你亂喊什麼,姑娘沒事,隻是這一天有些累了才會這般。”雪瑩立即輕斥一聲雪琪,穩穩地攙扶著徽瑜,指揮著身後的婆子將車上的熱茶端過來給徽瑜喂下。
徽瑜其實心裏很清楚,但是不曉得怎麼回事,就在那麼一刹那間,她的身體好像不受她控製一樣。一杯熱茶灌下去,這才覺得緩過勁來,抬頭對上姬夫晏關切的目光,還看到他已經伸出的手又慢慢的收回,男女有別他又不能隨意上前幫手,隻能這麼著急的看著。
“二殿下不用擔心,徽瑜打從年前生過一場氣後就落下了這麼個病根,所以現在輕易不能大喜大怒。郎中說我性情太烈,怒易傷肝,我若不能克製自己的脾氣,隻怕是少年早夭。”徽瑜需要一個借口掩蓋自己現在的異樣,情急之下也隻能拿出年前夏家的事情說事兒,於情於理才過得去。而她本身出現的這種異樣,卻是徽瑜從沒有遇到過的,根本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她需要時間好好地想一下。
姬夫晏看著徽瑜,難怪她看上去跟以前大不一樣,也難怪打從邊關回來後輕易都不參加京都的宴會,竟然是因為這樣。
“是因為我二舅舅的緣故?”姬夫晏語氣很是複雜,說起來夏明喆是他嫡親的親娘舅。
徽瑜此時已經緩過勁來,沒有再讓兩個丫頭攙扶著,看著姬夫晏一字一字的說道:“二殿下不用介懷,清官難斷家務事,都是後院內宅婦人之見的些許爭端罷了。殿下的眼睛應該看著前方,不應該被俗塵凡事羈絆。徽瑜失態了,還請殿下恕罪。”
聽著一個正該無憂無慮活著的女孩,說出這樣仿佛曆經滄桑的話,姬夫晏很是有幾分難過。再加上董徽瑜話裏話外似乎都沒有對他二舅舅有什麼怨恨,更讓他覺得她是真的脫胎換骨一般。
轉身招過已經跟上來的馬車,因為姬夫晏騎馬,所以跟著他先走的都是騎馬的侍衛,而馬車速度較慢,隻能費力的跟著,此時他一停下來跟徽瑜說話,馬車已經趕了上來。
皇子的馬車自然要比徽瑜的馬車更為的寬大舒適,隻是姬夫晏素來不喜奢華,因此馬車外表倒是看不出過於華麗的裝扮。不管是用料,還是式樣,都是隱隱的透出皇家的高貴。
“二妹妹心胸如此開闊,倒真是令我有些汗顏了。”姬夫晏指了指馬車示意徽瑜上車,早有跟車的太監跪倒在地。
徽瑜看著那太監,國公府也隻能踩著矮凳上車,皇家卻能踩著人當做腳凳上車,這就是權勢跟地位不同早就不同的結果。她不能拒絕,也不能非議,隻能沉默。
上車之前,徽瑜回過頭,看著姬夫晏一字一字十分嚴肅的說道:“如今已經不是年少胡鬧之齡,二殿下這句二妹妹徽瑜當不起,請殿下收回。”
姬夫晏一愣,就看到徽瑜已經轉過頭扶著丫頭的手,踩著那太監的背上了車,留給他的隻是那一抹倔傲的背影。
他們都長大了,今年他就要迎娶正妃,是不應該跟以前一樣口無遮攔。
隻是那淡淡的失落是什麼?
董徽瑜給他的印象首先是董家二房的嫡長女,然後性子囂張做事跋扈,以前縱然遇上他也隻是保持著最基本的來往而已。原來不知不覺中,記憶中的女孩早已經脫胎換骨,他能看得出她眼中的清冷不是故意而為。
董家留下一名侍衛守著已經壞掉的馬車,其餘的人都跟著姬夫晏的車駕一起回京。
因為徽瑜之前身體不適,姬夫晏讓馬車不要行走太快,他就騎著馬跟隨在馬車旁,隔著窗簾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馬蹄輕響,塵土隨風遠揚。
徽瑜坐在馬車裏,捂著心口閉目不語。方才從心裏湧上來的驚懼跟恐慌那樣陌生的情緒,絕對不會是她自己才有的。她冷漠、無情、麵對任何的危險都能衡量最佳情況取得最好的結果保護自己,這種脆弱的情緒不屬於她這種自認為的強者。
不是她的,那隻能是……原主的。
徽瑜臉色更白了,難道原主知道姬夫晏不是個好人?這不能夠啊,畢竟她穿來的時候原主還沒有正式對姬夫晏產生情愫,那今日這種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徽瑜不曉得到底哪裏出了錯,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這的確不是一個好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