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瑩雪琪帶著丫頭奉上茶點之後,悄悄地退了出去,掩好門之後,就立在門口候著,滿院子的丫頭婆子都不見了蹤影,一片寂靜。
徽瑜的眼睛跟姬亓玉對視一下,然後轉過頭來看著夏冰玉,“二嫂,您說這事兒怎麼辦?”
這話問的有些技巧,徽瑜沒有質問寧王為什麼會到梅林去,也沒有質問為什麼在這樣的場合寧王會醉成這樣,而是直接問他們要個交代。這樣短短一句話,就等於是認定了寧王的不妥當之處,夠強勢。
夏冰玉的臉色很是不好看,對上徽瑜的眼神,聲線中夾著冰冷的味道,“四弟妹也太著急了些,事情都還沒弄清楚,就這麼著急?”
不愧是原文的女主,此時還能夠這般的冷靜,還能定的下心跟徽瑜糾纏,可見她能作為女主還是有相當過硬的條件的。徽瑜其實一點都不意外夏冰玉的反應,未穿越前看這本書時她就特別喜歡女主的鎮定從容,手段老練,而且殺伐果斷,讓人看著都覺得氣血翻湧激動異常。所以徽瑜也知道今日這一場官司並不好打,一開始她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所以聽到夏冰玉的反擊真是一點都沒覺得意外、驚訝,隻是覺得這才是女主的本事。
“過程如何先不說,但是結果已經十分清楚。”徽瑜一字一字的說道,“未見寧王前,我家表妹是個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可見了寧王之後呢?二嫂,縱然你要維護寧王爺,可是我家表妹卻已經失了清白,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二嫂總不會不認吧?”
夏冰玉聽著這話臉色就格外的不好看,這是事實,無法否認,一時間她也沒有更好的回答。
看著夏冰玉不說話,又看著寧王半垂著的眼眸,姬亓玉此時並不打算開口,他本就是個話少的人,徽瑜隻能繼續說道:“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就是清白二字,若是沒了這兩個字,二嫂也許不在乎我家表妹這一條命,可是我跟王爺在乎,今兒個這事兒若是沒有個說法,說不得咱們隻能請皇後娘娘來斷個章程了。到時候兩府都失了顏麵不講,隻怕也失了兄弟之情,以後手足變仇家,想來二嫂跟王爺也不樂見吧?”
徽瑜壓根就沒想著跟寧王夫婦磨豆腐般的歪纏,上來就劈裏啪啦一陣子把最壞的結果表明。不負責?那好,以後咱們可就是仇人了。兄弟?不好意思,沒得做。徽瑜這話說的夠狠,而且占足了先機,就算是夏冰玉再生氣,再惱恨,但是畢竟寧王做了錯事失了理。
最讓夏冰玉鬱悶的是,明明這個嶽水青是個假貨,這個小賤人居然頂著靖王表妹的身份勾搭了自己的夫君不說,要是以後進了寧王府的門,隻怕也要是頂著靖王表妹的名頭,這才是最讓她接受不了的。
“四弟妹,我跟王爺並未說此事不付責任,但是這責任怎麼付,卻還需要好好地商量,你說呢?”想要一股腦的就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寧王的身上,做夢!
徽瑜就笑了笑,“二嫂說的是,我也很好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說到這裏頓一頓,眼睛就看向了寧王,“不如請寧王爺跟我們夫妻解釋下,酒席才過半,為什麼王爺會醉成這樣,又為什麼會突然間走到梅林去。二嫂也是辦過宴會的人,應該知道舉行宴會都是有一定的章程,什麼時辰做什麼事情,都要提前安排妥當,就是害怕出現意外這樣丟人的事情。說起來在別人家做客,若是有什麼事情自己不明白的都要多問主家一句,免得徒生誤會跟麻煩。是什麼原因讓王爺喝醉又去了梅林,而且是酒席才過半的時候,這個時候大家不是應該都在席上的嗎?”
徽瑜咄咄逼人,靖王板著一張棺材臉帶著濃濃的煞氣不說話,夏冰玉暗恨徽瑜口舌犀利,但是這個問題她卻不好回答,隻能轉頭看向自己的夫君。
寧王被灌了兩碗醒酒湯,又用冷水抹了臉,此時神智已經慢慢地清醒過來。妻子跟靖王妃的言語交鋒他聽的清清楚楚,可是這事兒沒法回答。因為若是不出意外,此時出醜的應該是姬亓玉。
可是偏偏出了意外!
看著寧王不說話,夏冰玉的心裏也焦躁起來,隻得低聲喊了一句,“王爺。”
寧王沒有看夏冰玉,直直的看向姬亓玉,“這件事情我會負責。”
夏冰玉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隻能坐在那裏如同一尊雕塑般。
徽瑜也很意外寧王的態度,轉頭便看向了姬亓玉,這個時候是他出麵的時候了。
果然,姬亓玉就開口了,“二哥想怎麼負責?”
“你我皆為王爺,府中側妃都是父皇所賜,而且並無空餘的位置。我能給的也隻有姨娘的名分,雖然委屈了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寧王撇開眼睛看向一旁的空無之處,“為了表達誠意,她進府之時以側妃之禮入門,在府中份例如同側妃,四弟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