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徽瑜的神色邢玉郎反而笑了,“怎地別的事情都沉得住,這件事情反而沉不住了?不管這個陳貴嬪做什麼耗,早晚露出行跡來,且不用著急。”
她不是著急,她隻是擔心這個跟她一樣穿來的!隻是這話不能說,徽瑜隻得擠出一絲笑容,對著刑玉郎說道:“外祖教導的是,是我有些穩不住了。”
“現如今一個‘穩’字你要記住了,任憑她誰掀風浪,陣腳不亂別人就無可奈何,你可記住了?”邢玉郎說著神色就鄭重起來。
徽瑜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煩躁,是啊,慌也沒有用,就算是那陳貴嬪是穿來的又如何?大家各憑本事,她就不相信她也敢把自己的來曆講出來,都是見不得人的,誰還怕誰!
想通這一點,徽瑜就笑了,“是,記住了。那麼這個陳貴嬪是否真心跟德妃親近?早些時候就知道德妃拉攏秀女一事,就是不曉得這個陳貴嬪是不是她扶上去的。早前進宮的時候,也沒看出來德妃跟陳貴嬪有什麼,難不成是障眼法?”
聽著外孫女的話,邢玉郎也皺了眉頭,“既是這樣還是要好好地查查,這事兒我會跟外孫女婿商量。”說到這裏話頭一轉,他就又不滿了,“昭姐兒的生辰你就這樣糊弄過去了?”
徽瑜扶額,“小孩子家家的太出風頭不好,還是收斂點吧。”
邢玉郎不滿意,“大人就夠收斂了,怎地還讓孩子委屈,早知你這樣打算,我就該自己準備起來。”
徽瑜還沒能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思,那廂就有丫頭急三火四來報皇上的賞賜到了。她就更加頭疼了,忙起身叫了昭姐兒譽哥兒去接旨,邢玉郎沒打算出去讓宮裏人知道他在這裏,就坐在廳裏等,等了好一會兒才把徽瑜娘三等回來,後麵跟著四名大力婆子抬著一口螺鈿貼貝楠木大箱子。
等到將箱子打開,裏麵卻露出一顆足有一尺多高的紅珊瑚來,這樣的顏色一下子就把昭姐兒的眼睛給吸引去了,就連譽哥兒都多看了兩眼,還伸手去碰了碰。
珊瑚不難得,難得是這顏色這樣的正,邢玉郎看著徽瑜,徽瑜就回道:“去年送的是一盆寶石玉石做成的盆景,放屋子裏都能閃的人睜不開眼。”
邢玉郎算是明白為什麼昭姐兒生辰不大辦了,這東西要是滿堂賓客的送進來,太招眼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小小也從昭姐兒身後竄到了箱子沿上,不知道是不是被這一片紅閃了猴眼,一頭栽了下去,惹得眾人笑起來,就連徽瑜都被鬧得少了幾分鬱悶。
皇帝厚賞很快的就傳遍了王府,徽瑜得表示下自己一家得沐天恩的開心之情,於是滿府的奴才都多賞了一個月的月錢,闔府開心不已,俱都講大郡主真是個福星。
一樁樁的事情壓下來,虧得有楊側妃給徽瑜做幫手,這些年下來略有積威,如衛側妃等一幹人等都是楊側妃轄製,如今新送進來的美人一並歸了楊側妃管製,徽瑜隻是將她們的居所點了出來,餘下的事情都交給了楊側妃。起先這兩名美人還不曉得狀況,以為進了王府一步登天,等到在後院呆了幾日,楊側妃特特讓家裏老成的婆子在這兩位麵前講了靖王的怪癖,又流露出這一院子的美人現如今的狀況,那新來的便折騰不起來了。到底是不死心,以為楊側妃誑她們,特意尋了個王爺回來的時辰欲要來個偶遇,結果被靖王讓人拖下去以不懂規矩為由禁了足,連帶著管束的楊側妃都跟著吃了掛落。
徽瑜知道楊側妃是被牽連的,後來特意找她過來說話,還賞了東西撐了臉麵,這事兒才算是壓下去,自那後新來的美人就如同沉了水的石頭,翻騰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