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也沒想到在這裏會遇上錦榮伯府的小少爺,順義伯夫人跟令國公夫人與她娘親親厚,連帶著她們幾家的孩子也來往頻繁。在她年少的時候,京都很是動蕩了一番,有一年不知道多少勳貴人家受到波及。就比如方才她想到的令國公府就很令人唏噓,當年令國公全家被貶為庶民,令國公的爵位當年雖沒有被罷黜卻也被收回了,等到她爹爹登基施恩天下之際,看在佟太貴妃的麵上,又加上娘親跟楚大少夫人關係親厚,便將這個爵位重新給了楚家,隻是襲爵不再是當年被貶的長房,而是二房。佟太貴妃的侄女娘親的好友佟姝夫人就順利成章的成了令國公夫人,她後來也時常去令國公府玩的,國公夫人待她可好了。
此時瞧著佟啟跟他哥哥錦榮伯府的世子佟緯簡直是南轅北轍的性子,又想起錦榮伯的威嚴,方才聽著他講少一頓竹筍炒肉,這事兒倒是真的。因為之前幾大國公府傾覆的先例在前,如今錦榮伯治家甚嚴,所以此時元昭就很想逗逗佟啟。
佟啟此時心裏如擂鼓,萬頭草泥馬心尖上跑過,可是他不敢跑,誰知道自己溜了這個大公主會不會給他爹告狀,他千不怕萬不怕,就怕他爹的晚娘臉。
不過他也不傻,看得出這個嶽懷逸還不知道大公主的身份,而且好像還不知道她是個女的,又瞧著大公主待他很是不同的樣子,人都有趨吉避凶的本性,他就哥倆好的膩歪在嶽懷逸的身邊,想來大公主看在嶽懷逸的份上也不好意思死命的為難他。
嶽懷逸聽著元昭的話,他也笑了笑,今兒個這樁事情倒真是一樁奇事。看著佟啟一副鬼見愁的模樣,頗有些躲著元昭的意思,他就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元昭還是很好的,不用怕。”
佟啟淚奔。
元昭聞言就得意的說道:“算你有眼光,我自然是極好的,別人說這話我隻當拍馬屁,你當我誰的話都樂意聽的嗎?”
嶽懷逸失笑搖頭,對著佟啟調侃道:“佟兄別介意,他就這性子,倒不是目中無人。”
佟啟這會兒不知道自己應該有個什麼表情才是對的,分明大公主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被人知道,可是這話大公主真不是目中無人啊,人家就是這麼高端的身份。嶽懷逸這會兒不知道還好,若是將來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想來想去,隻能傻笑一聲蒙混過去,連忙說道:“這會兒都晌午了,咱們去吃點東西吧。大……元哥哥你想吃什麼?”
看著佟啟討好的笑容,元昭白他一眼,這沒出息的勁兒,比起他哥哥來差遠了。自己明明是個善良溫柔的人,讓他這麼一哆嗦,好像自己是個母大蟲一樣。
“反正你請客,去得閑舍吧,好久沒吃他家的獅子頭了。”現在有付錢的人,何況自己荷包裏也不差錢了,元昭死再也不會委屈自己的人。她與吃食上倒不是十分講究,但是一定要個滋味,京都要論獅子頭哪家做的好,得閑舍當屬第一。
佟啟才回京不假,可是得閑舍的大名也是聽過的,聽著元昭這麼一講,頓時苦著臉說道:“那分明是你二弟的地盤,你還要我付錢。”不敢說出二皇子的名諱跟尊稱,隻能這樣含糊過去。
“正是自家生意才要格外的照顧。”元昭笑眯眯的說道,“你不舍得?”
“不敢不敢,不要說一頓,便是你天天吃,我也舍得。”笑話,要是不舍得三個字被二皇子殿下知道了,絕對能從他身上榨出十倍的銀子出去,可不是要冤死了。
嶽懷逸自來京都,混的都是學子圈,像是得閑舍這種地方一頓飯幾十兩銀子的地方是去不起的。因此聽到兩人談到得閑舍因為沒聽說過也沒去過,倒也沒有什麼感覺,隻是聽著元昭開口就講獅子頭,就想起她早上吃豆花來,這人好像對吃的東西格外的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