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你二人又勾結放任高麗王入侵我大遼,想要讓高麗大軍借道入宋,卻白白的犧牲了我大遼多少將士和百姓的性命。一想起這個,末將就恨不得一刀砍了你的狗頭。如今高麗王大軍依然在我大遼境內,你二人隻顧著爭鬥,放任高麗人魚肉我大遼子民,其罪當誅!”
耶律賢適大概沒想到,這麼快趙光義就事敗被擒了,被耶律休哥這咄咄逼人的樣子,嚇得步步後退,卻是忘了身後便是台階,啊的一聲驚叫,向後就倒,重重的摔倒在台階上,又順著台階滑了下來,就停在耶律休哥的腳邊,不停的哼哼著。
地上雖然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隻是耶律賢適年紀已然大了,這一摔,將他摔得七葷八素,全身骨頭像是散了架了。尤其是從台階上一級一級的滑落下來,更是幾乎要了他的老命了。
他摔倒之前的神色,眾人都是看在眼裏的,如今都是對耶律休哥的話深信不疑了。更何況,耶律休哥也沒必要說謊,趙光義被擒一事,如果是真的,很快便會有消息傳到上京城了,到時候自然知道真假了。
他這一摔,半天沒有起來,卻也沒人去管他,大家不約而同的想起了被氣死的耶律屋質,還有室昉方才說的話,果然這人一老了,身子骨就比不得年輕人了,這要是讓他二人隨便一個坐上了皇位,突然間撒手西去,那大遼不是又要亂上一陣子了嗎?
這些文武大臣,除了一些老臣之外,大多數便都是蕭燕燕這些年提拔起來的,能做實事,一心為民為國的,更是各個民族的都有,本來就都對蕭燕燕的離去有些不舍。如今的形勢突變,就連那些本來各自支持耶律屋質和耶律賢適的,如今也都默不作聲。
倒是一些契丹族的官員們,很多也都是皇室中人,難免會心中打鼓,這到底是該不該迎回蕭綽呢?他們卻也知道,如今在這朝堂上,契丹人雖然勢力還是最大,占到了三成,但餘下各族的官員,更是倍於自己,真要爭鬥起來,也未必能夠討得到好處。
隻是,接受蕭綽回來,畢竟是件大事,這些人一時卻也沒有了主意,隻能湊到一起,低聲先議論著,因為他們知道,耶律休哥和室昉所做的這一切,必然隻是為蕭綽打前站而已,蕭綽應該很快便會出現了,到時候倒是先聽聽她如何個攝政法再說。
如此一來,除了叫來禦醫將耶律賢適抬到一邊查看醫治之外,整個大殿落針可聞。直到片刻之後,才遠遠的看見一隊大內侍衛,押送著一輛囚車緩緩而來,當先的三位卻是誰都認識,正是蕭燕燕,還有韓德讓,以及蕭撻凜。
眾人都是好奇,為何此刻會有一輛囚車進宮?那囚車緩緩的靠近了,停在了殿門前,囚車裏一人,隻露出了一個腦袋,滿頭的白發披散著,卻是看不清容貌。
侍衛將囚車打開,將那人拖了出來,就這樣踉踉蹌蹌的朝著殿裏走來,眾人終於聽到了那人不斷的哼哼聲,感覺有些熟悉,卻一時沒看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