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彥深已經進套間換了條褲子,他把弄髒的褲子遞給助理,“拿去洗幹淨。告訴洗衣店的人,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給我洗幹淨。”
“好的。”助理小心肝直顫,趕緊接了褲子一路小跑拿去送洗。
助理走後,林彥深重新開始工作。
剛忙乎一會兒,手機響了。林彥深一看屏幕,是紀遠歌的媽媽楊婉玉打來的。
“彥深,在忙嗎?”楊婉玉的聲音悲悲戚戚的,“現在有空來醫院一趟嗎?來看看遠歌?”
“遠歌怎麼了?”林彥深關心的問。
“她昨天在外麵逛街,嘴饞喝了咖啡,結果暈倒了,本來昨天想給你打電話的,遠歌爸說昨天你要招待政府大員,不讓我打擾你。今天遠歌精神也好些了,你過來看看她,讓她開心開心,好嗎?”
“好的阿姨,我馬上過去。”林彥深火速把工作文件存檔,拿了車鑰匙就離開了辦公室。
醫院。
紀遠歌有氣無力地靠在枕頭上,兩眼無神地看著窗外。
“遠歌,”楊婉玉喜滋滋地從外麵走進來,“彥深要來看你了。剛才給我打電話呢,問我你的電話怎麼打不通。”
“我的電話打不通?”紀遠歌拿起一直捏在手裏的手機看看,“怎麼變成勿擾模式了?”
楊婉玉轉轉眼珠,“哎呀,是媽忘了,昨天晚上怕打擾你休息,就給你設成勿擾模式了。難怪彥深打電話打不通。他找不到你,就給我打電話,我說你身體不舒服在醫院,他緊張得跟什麼似的,說馬上就過來看你。”
楊婉玉又補充道,“你爸說他今天還有個特別特別重要的會議呢。你看,他會都不開了,急著來見你。”
“是嗎?”紀遠歌的臉上,並沒有楊婉玉預料中的幸福甜蜜。她淡淡閉上眼,“媽,我有點累了,想睡一會兒。”
“好好好,你睡,你先睡。”楊婉玉幫女兒把床放平,把被子蓋好。
看著女兒閉著雙眼恬靜淡然的模樣,楊婉玉心酸不已。
殺千刀的老天爺,為什麼不讓她少活幾年,讓她女兒多活幾年!
她寧可把餘生所有的壽命都給遠歌——白發人送黑發人,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殘酷的事嗎?
楊婉玉守了一會兒,見紀遠歌呼吸平穩,好像已經睡著了,就朝保姆使個眼色,兩人輕手輕腳地離開了病房。
楊婉玉走後,紀遠歌慢慢睜開眼。
她雙眼一睜,就是一串淚水。
可憐天下父母心。她的手機她一直拿在手裏,早上還是正常模式,林彥深如果想給她打電話,不會打不通。
紀遠歌好恨,恨這具虛弱疲病的肉體。
是的,她家世好,有億萬家產可以繼承。她長的好,容貌人見人讚。她還年輕,隻有24歲。正當妙齡。
可她要這家世何用,要這美貌何用,要這青春妙齡何用?
都是毫無意義的東西!空的!全都是空的!
她唯一想要的,是健康。是沈唯那樣的陽光自信,張揚豁達。
她想要沈唯的笑容,想要她的滿滿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