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遲覺得這應該說明沒有大問題。
“你辦公室視線挺好的。”他看了眼落地窗外繁華的夜景,綿延不息的車流融入喧鬧的霓虹,燈光彙成片片星海。
霍聞澤捏了捏他的手心,帶著一絲歉意道:“我應該早點帶你來。”
奚遲回牽住他的手:“回家了。”
出門後霍聞澤依然拉著他,轉過一個彎,他們迎麵遇見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應該是霍聞澤公司的高層。
奚遲覺得有點尷尬,想把手抽出來,但霍聞澤沒放。
幾個男人笑著打招呼,帶了些調侃的意味。
“霍總好,您跟愛人感情真好啊。”
“羨慕了吧?看你們幾個的老婆誰會陪著來加班。”
“天天隻聞其名難見其人,今天一看,您先生果然也是一表人才。”
接著他們免不了對著奚遲一通亂誇,等他們走了之後,奚遲嘴角的微笑都維持到有些僵了。
“我還是應該少來你公司。”他下了結論。
霍聞澤低笑道:“你要是跟我去參加聚會會更煩。”
“所以你都帶別人一起。”奚遲故意這麼說道。
霍聞澤牽著他走進電梯:“以前都是周昀,因為他會替我擋酒。”
奚遲抿了抿唇:“他可能確實應該辭職。”
電梯往下降著,奚遲問:“你原來怕我來公司,除了擔心秘密暴露,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
“嗯。”霍聞澤望著他的側臉,“其實之前趙鵬升也在我公司安插過眼線。”
他想的也是,估計霍聞澤是怕一旦出事威脅到他的安全。
他覺得從前霍聞澤自己背負了太多壓力,由衷地希望對方往後能活得輕鬆一點。
晚上睡覺之前,奚遲又把霍聞澤一隻手拷了起來。
霍聞澤端詳著自己的手腕,若有所思地說:“你在哪買的?這個夠牢固麼?”
“別問。”奚遲覺得熱度又升了起來,“能鎖住霍忱,應該還可以。”
他準備關燈,霍聞澤忽然喊了他一聲:“遲遲。”
奚遲看向他。
他們躺在床上對視著,霍聞澤深琥珀色的眸子認真望著他,問:“你喜歡霍忱麼?”
他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霍聞澤的手輕輕撥開他落在額前的一縷碎發,接著道:“如果我在治療時,選擇將他長久地關起來,你能接受嗎?”
奚遲怔住了,眼睫飛快地眨了眨,微微挪開了視線:“可是他的出現救了大家……而且,如果真這麼做,你不會覺得自己的一部分消失了麼?”
“會。”霍聞澤承認,“其實我也習慣和他這樣拉扯博弈了。”
奚遲呼吸不由自主地收緊了,霍聞澤似乎在等他開口,但他覺得最終決定權還是應該在霍聞澤自己手裏,看霍聞澤打算徹底與自己陰暗的一麵告別,開始新生活,還是決定坦然接受,與之共存。
想到霍忱可能會不再出現,他喉嚨艱澀到連著胸口悶痛,腦子裏思緒全攪在一起,再下去霍聞澤肯定會從他的神色上看出端倪,於是他翻身準備關燈。
霍聞澤忽然從背後把他摟了過去,低沉的聲音裏藏著一絲委屈:“你就這麼喜歡他?你脖子上有個他留的吻痕。”
奚遲整個人定住了,他怎麼不知道。
霍聞澤炙熱的目光落在他後頸,白皙光潔的皮膚上,一個緋紅的印記盡顯曖昧,白天/衣服領口正好擋住,現在睡衣寬鬆就露了出來。
他指腹在上麵揉了揉,像要把它蹭掉似的,卻讓周圍也暈開了一片粉色。
奚遲被他揉得又癢又麻,心想這個地方,肯定是第一晚上霍忱在他睡著的時候啃的。
但霍聞澤想的似乎和這不同,帶著強烈的占有欲,嘴唇又覆上了那塊可憐的皮膚,順著往上一路吮吻,碰上透紅的耳垂時感覺懷裏人輕輕顫了一下,於是邊故意在這裏廝磨,邊一隻手解開了他睡衣第一顆扣。
奚遲呼吸都亂了,頭暈地想著,他再見到霍忱一定要好好算今天這兩次賬。
突然,落在他耳垂上的吻停了,他趁機開口道:“聞澤……”
帶著輕笑的聲音貼著他的耳朵響起:“叫他幹什麼?”
奚遲耳邊轟地一聲,後背僵住,轉過身對上了霍忱亮晶晶的眼神。
看他反應不過來的模樣,霍忱在他唇上親了親。
“一個小痕跡就讓他這麼在意,可怎麼辦?”
霍忱故作苦惱道,接著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低頭在他隨呼吸而緊繃著的喉結上舔了一下,感覺到它脆弱地顫了顫,又輕輕親了它一下,然後往下吻在了他鎖骨上。
感覺到微微一痛,奚遲從混亂中驚醒道:“霍忱……你給我停下。”
印在他頸邊的唇應聲停了,然而下一秒,男人瞳孔微微收縮,目光落在他鎖骨新綻開的痕跡上,眼神忽然變得晦暗,又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