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奚遲終於有空閑打量了一下周圍,他一直知道霍忱前在什麼樣的地方活。
現在看來,比他想象中的要簡潔,基上全是灰黑,除了必備物品外,什麼沒有。
床頭貼的那幾張他的照片,算是整間屋子最有活氣息的部分了。
他禁想到他們認識的時候,霍忱每一次切換來,躺在他現在躺的位置上,盯著天花板思索冰冷的複仇計劃的樣子。
許偶爾會像對他說的那樣,在霍聞澤的記憶裏搜尋一些跟他有關的片段,別扭而貪婪地回味著。
以至於霍忱把粥端進來,想要喂他喝的時候,發現他神緩和了很多。
“我自己來,我手又沒被捆住。”
他說完看到霍忱眼神動了動,忙道:“你別想。”
霍忱表情了一絲遺憾:“你把我鎖住的時候喂我吃飯的,我能報答你。”
他表情一滯:“那是你騙我說手抬來了。”
霍忱唇角彎來,舀了一勺粥遞去,討價價:“吃一口。”
奚遲搞懂他幹嘛這麼執著,就著他的手喝了,然後馬上把勺子拿了來。
霍忱坐在床邊,望著他低垂著眼喝粥的模樣,柔和的霧氣在眼前縈繞,睫上似乎沾上了水氣,臉頰剛才的親昵泛的粉沒退下去,一直蔓延到被領口遮住了一半的鎖骨。
上麵的吻痕異常紮眼,雖然是新的,但他清楚覆蓋著別的男人留下的痕跡,他眼底的笑意漸漸摻上了別的意味,晦澀艱深,又在對方抬眼看來的瞬間收斂來。
“你以前一人在這的時候做什麼?”奚遲放下碗問道。
霍忱想了一秒,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把裏麵的東西遞給他。
最上麵的是一張建築物內部結構圖,裏麵整公司的布局,包括各種通道,監控死角……以及在其中藏匿炸的詳細設計。
下一張紙上是與心率連通的定時爆/炸裝置的構造,他看著畫上去密密麻麻的線,有種危險近在咫尺的感覺。
霍忱放在他腰間的手動聲地收緊了,嘴唇貼著他側頸的皮膚,聲音聽來有些沉悶。
“你是是後悔了和我在一……”
脖子上落下了一串溫熱細密的吻,他聽見對方接著問:“你是害怕,所以才想找一單純的小男孩……我身邊逃走。”
突然加重的吮吸讓他呼吸一緊,感覺好像下一秒就會被咬住喉嚨。
“你撿到我的那一天,就能甩開我了。”他耳邊的聲音越來越灼熱。
奚遲這才意識到,原來霍忱平時總漫經心的,潛意識裏會想這些,擔心他覺得自己陰暗怖,會逃離自己。
他和霍忱拉開距離,看著對方的眼睛說:“我沒想要離開你,來沒有害怕,包括現在這麼莫名其妙地被你鎖著。”
霍忱眸光一轉,像被點亮了似的。
奚遲接著說:“所以趕緊把我鬆開。”
“行,”霍忱含著笑意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寶貝,你這是在給我灌魂湯。”
他沒了辦法,低頭繼續翻了幾下霍忱交給他的一摞紙,突然一幅畫時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畫上的人是他,在一張被撕下來的速寫紙上,手裏抱了花束,微微牽唇角笑著。
他一眼就看是自霍以辭的手,隻是為什麼會現在霍忱這裏?
霍忱盯著角落裏的“辭”字和下麵的日期,眼裏的溫度凍住了,能畫這樣動的神態,那人一定是暗中覬覦很久了。
奚遲看他表情又變了,稍有些緊張地提醒:“你仔細想想,這畫為什麼會在你手裏?畫它的人去哪了?”
“你認識他?是他和你有什麼故事?”霍忱盯著他的眼神暗洶湧,“我記得了,有能是被我殺了吧。”
“……”
奚遲咬了咬牙,感覺在自己側腰摩挲的手越來越重,再次試圖喚對方的記憶。
“記記得你匿名給我訂了束花?”
“嗯,”霍忱聲音更低沉了,“這男人就是借此趁虛而入啊。”
“霍忱,你冷靜點,再想想,”一隻手他衣擺探了進來,他呼吸突然一頓,“……嗯,你之前約我去酒吧,為什麼……”
他唇上被咬了一口,跟他對視的目光熱到像要把彼此包裹在一燃成灰燼。
“我想來了,”霍忱滿含占有欲地盯著他,“在酒吧有吉他手勾引你是是?”
“……”
床尾的鐵鏈再次晃動來,聲音越來越響,但蓋住床中央漸漸失控的呻/。
最後他隔著窗簾,看到天已經蒙蒙亮了,管他說什麼,哪怕平時很有用的,霍忱像瘋了聽見一樣。
他視線開始模糊了,隻剩下一念頭,這失憶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他一定要讓對方在書房待夠一年,怎麼求他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