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商衡。”黑衣人出現在中年男子身後。
“商衡?琅琊王府的琴師?”中年男子很是詫異。
“你居然不知道?”黑衣人有點戲謔的看向商衡道,“看來鬼穀先生的名頭不夠響啊。”
“我一個琴師,人家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嘛。”商衡自嘲道。
“你是鬼穀先生?”中年男子有點驚奇道,“想不到你竟然在琅琊王府,看來上次禦前比試出現那樣的結果是你的傑作了。”
“你還不傻嘛,不過你今天活不了了。”商衡又轉向黑衣人道,“郗道友,我一向很少殺生,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先生知道我是誰?”黑衣人見商衡點出自己的姓氏,覺得有些驚奇。
“大將軍桓溫的謀主,南昌縣公郗愔之子,火嵐宗宗主火雲天的高徒,郗超。”商衡一下就報出了黑衣人的身份,“我說的可有遺漏?”
“絲毫不差。”郗超頓了頓道,“家師曾向我提起,當今修道界有一琴一棋,琴為鬼穀,棋為臥龍,乃世之雙絕,不想今日得見鬼穀先生真顏,實乃三生有幸。”說著向商衡行了個晚輩禮。
中年男子見二人寒暄,想要悄悄的溜走。商衡早有防備,伸手一探,一道真氣甩出,直接把中年男子給卷了回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們敢殺我?你們可知道我是誰?”中年男子見跑不掉,想要抬出後台來嚇唬人。
“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你主子慕容垂都差點死在我手上,所以你覺得我會在意你是誰嗎?”商衡淡淡的說道。
“胡說,五皇子是大燕戰神,平生未嚐一敗,你休要詆毀五皇子。”中年男子不相信商衡的話。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曾經當過幽冥騎吧?”商衡看著那中年男子道。
“你居然知道幽冥騎?”慕容垂為了在戰場上達到突然性,對外一直都是隱瞞了幽冥騎的存在,所以商衡說出幽冥騎的時候,中年男子顯得很驚訝,“你到底是誰?”
商衡走到中年男子麵前,伸手搭住了他的肩膀,湊到他耳邊說道,“還記得十多年前那個白馬銀槍的少年嗎?”
“什麼?”中年男子一愣,剛要說些什麼,突然感覺自己向上飄了起來,回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身體仍站在原地,眼中一片驚恐之色,已經沒有了光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肉身已經死了,目前處於元神出竅的狀態。
元神自身並不具有攻擊或者防禦能力,需要依靠肉身才能發揮能力,而當肉身毀去的時候,元神需要找到新的肉身依附,否則就隻能在天地間遊蕩,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散。元神期的修者特有的能力便是生存,隻要元神不滅,就很難殺得死。
商衡將中年男子的肉身扔給了郗超,郗超直接放出九色火焰,一瞬間就把中年男子的肉身給燒的氣化了。九色火焰是火嵐宗最高等級的術法,這術法有個名稱叫做北鬥陰陽火,能同時釋放出九種火焰就說明這門術法已經練到頂級。
中年男子的元神見肉身被毀,剛要逃跑,一陣急促的琴音傳來,竟然隻有一個音調。元神在琴音的共振下發生了劇烈的振顫,整個樣子越來越模糊,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在一聲嘶吼聲中,一下爆散開來,化作點點星光,灰飛煙滅。
“先生神技真是聞名不如見麵。”郗超由衷讚歎道,“我以前隻是聽過琴道的傳說,今日一見真是歎為觀止。”
“郗道友,先前在穆府可有什麼收獲?”商衡問道。
“慚愧,幕府書房設了結界,隔絕了聲音,我就是在試圖打開結界的時候被發現的。”郗超臉上稍顯尷尬。
“我倒是聽到些東西,他們談話涉及到了一個叫勾玉的物件,不知你可曾有耳聞?”商衡透露了一點信息給郗超。
“勾玉?”郗超沉思起來,片刻後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師父曾經提起過,傳說先秦時期的白起以殺證道,成為殺神,留下了證道神器殺神劍,同時還留下了八塊勾玉,用以打開白起的遺藏,至於這八塊勾玉的所在就不清楚了。”
“你師父可見過勾玉?”商衡又問道。
“師父也是聽上一代流傳下來的傳說,天下之大,如何尋得。”郗超搖頭道。
“穆家正在找勾玉,而且已經有了一塊。”商衡好像想起了什麼,又道,“你為何會去夜探穆家?”
“其實我早就對穆家有了懷疑,前不久的枋頭之戰,燕軍是從穆宏的營地突破的,我又查過以前的戰史,發現當年大都督殷浩在泓水畔的那一戰,首先被燕軍突破的也是穆宏的大營,所以我就懷疑上了穆家。”郗超說道。
“郗兄果然心思縝密,實不相瞞,我已探知穆家其實是燕國人,當年是奉燕國五皇子慕容垂之命進入晉國,隻是目前尚無實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