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葦原蛫男帶著隊伍跟隨著商衡和司馬清悅前往千丈嶽,村長求得了商衡的同意,也帶著村民們跟在隊伍的後麵。
從村子到達千丈嶽還是有點距離的,再加上一路上都是山路,當隊伍到達千丈嶽下的時候,天色已晚,眾人便在山腳下搭建營地,準備第二日一早就上去。
千丈嶽上終日雲霧繚繞,從山腳下看,峰頂高聳入雲端,隻有在山風吹薄了雲霧的時候才會隱約看到山頂宮殿的輪廓。
如果不是知道那裏曾是酒吞童子的巢穴的話,誰都會誤以為那是天神居住的場所。
商衡打算晚上先去探查一番,雖然酒吞童子已經死了,但作為他的巢穴可能會設有一些防禦措施。
雖然自己和司馬清悅不怕這些手段,但是對這些凡人,特別是還有很多村民來說還是極度危險的。
其次,既然那個酒吞童子自稱是魔仆,極有可能在他的巢穴中會有一些上古流傳的東西,商衡想先一步進去尋找。
加入第二天和大家一起進入的話,說不定就被不識貨的拿走或者毀壞了。
商衡找到司馬清悅一說,司馬清悅立刻來了興致,於是那些武士和村民們今晚又睡了一個好覺。
酒吞童子的宮殿看上去並不怎麼巍峨,形製很是古樸。
這讓商衡想到了渡難島海底的那座城市,風格有點類似,這讓商衡更加確定這酒吞童子跟遠古有關。
商衡摸著宮殿的牆壁,發現整座宮殿不是用石頭建造的,竟然是用鐵鑄造而成,而且鑄造年代絕對非常久遠。
要知道在徐福來到倭島之前,整個倭島還處於石器時代。
難道這酒吞童子原本竟不是倭島上的?商衡這樣想道。
兩扇漆黑的大門緊閉,上方是兩個商衡不認識的字,觀察那字的形態,跟渡難島海底城城門上的字應該屬於同一種文字。
推開大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了出來,商衡不禁皺了皺眉。而司馬清悅則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
大門內是一條廊道,出乎商衡意料的是廊道內竟然亮如白晝。
更奇怪的是廊道兩邊的牆上明明有很多的火把,卻沒有一個點燃,找遍了上下四周也沒有發現哪來的光源。
司馬清悅在廊道裏轉了一圈,“師父你看這兩邊牆壁上的雕刻好奇怪,怎麼全都是眼睛?”
商衡聞言仔細觀察了兩邊的牆壁,果然都是一雙雙的眼睛,而且每一雙眼睛的形態都不一樣,有的貪婪,有的淫邪,有的凶戾,有的幽怨,有的奸詐……
“師父,我覺得有點不舒服。”司馬清悅緊鎖雙眉道。
商衡走到司馬清悅身邊道,“怎麼了?”
司馬清悅撫著腦袋說道,“我覺得頭好暈。”剛說完,人就癱軟下去。
商衡急忙一把抱住了她,司馬清悅整個人都靠在商衡的身上,渾身一點力都沒有。
想必是這牆上眼睛的影響,這些眼睛什麼形態都有,全部都是負麵的,唯獨沒有慈悲和善,難道這就是這座宮殿的防禦措施?的確是防不勝防。
好在商衡已經斬卻三屍,不會再受各種負麵情緒影響。
當下他一手攬住司馬清悅的腰,騰出一隻手在空中幻化出一張古琴的形態,撥動琴弦。
清脆的琴音響起,如梵音清唱,似仙樂縈繞。
片刻後,司馬清悅醒了過來,“我剛才怎麼了?”
“這牆上的眼睛應該就是這裏的一種防禦措施,你剛才受到這些負麵情緒的影響,被迷了心智。”商衡撫著司馬清悅的背說道,“你剛才是什麼感覺?”
司馬清悅想了想道,“我剛才就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引誘我,讓我做各種壞事,我拚命拒絕,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商衡思慮半晌,得出了一個結論。
司馬清悅在七星幻陣中斬過一次心魔,雖然對於司馬清悅來說並不算完全斬盡,但是也算是斬了一部分,否則的話可能未必能與這個幻陣對抗。
很可能就不是暈倒,而是被控製了。
“好厲害的幻陣,三屍境以下通殺啊。”商衡自語道。
即便是三屍境也未必能全身而退,這裏的眼睛集合了世上所有的負麵情緒。
在與酒吞童子戰鬥的時候,他並沒有使用這種力量,這說明這種力量並不是來自酒吞童子。那麼這座幻陣也就不是酒吞童子所設,最多也就是他仿製的。
酒吞童子自稱魔仆,布陣者的實力明顯在他之上,難道這就是他口中的魔所布?難道這座宮殿裏麵還有更強大的存在嗎?
想到這,商衡臉色微變,手不由得一緊。
“哎喲!”司馬清悅驚呼了一聲。
商衡這才想起自己還攬著她的腰呢,趕緊鬆了手,幹咳了幾聲,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兩朵紅雲爬上了司馬清悅的俏臉,氣氛一時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