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動作,卻讓許星河深深吐了口氣。
這點分神,熱風掃過蘇蘅蕪眉眼,過長頭發掃過他的眉眼,透過對麵玻璃,蘇蘅蕪眉眼有些迷離,熱風微醺下,睫毛輕輕顫抖著。
許星河不敢看他,移開眼,視線裏唯有一根飄散的發絲,晃來晃去,十分眨眼。
許星河伸出手指把發絲壓下去,然後輕輕撫弄他的頭皮,一點點幫他吹幹頭發。
手指尖的觸感溫熱且柔軟,伴隨著熱風裏的起伏,許星河視線從虛空移向鏡子裏那張蘇蘅蕪的臉。
他睫毛細碎,光線疏落在他臉頰上,形成不規則的光斑。
許星河吞了下口水,視線隨著晃動的光斑起伏,隨後凝聚在他薄薄的嘴唇上,許久才移開。
“頭發幹了。”許星河把人推了下,蘇蘅蕪含著眼淚,打了個哈欠,“多謝。”
言語中倒是客套,隨後他劃開手指尖,指腹血液唰流出來,他半眯著眼睛,把手指湊到許星河嘴邊。
已經不是一兩次,但第一次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從這個角度,蘇蘅蕪纖細的身子就好像被他擁抱在懷裏一樣。
他低下頭,含-住蘇蘅蕪的手指,刑天血液一下子湧入口腔中,許星河看著他皺了下眉,大概是疼了,於是舔了舔。
蘇蘅蕪眉間痛楚減緩了些,許星河心裏期待著他的態度,對方卻移開了視線,將手抽出。
“過兩天陪我去個地方。”蘇蘅蕪輕聲說。
許星河看著他的背影,覺得特別不舒服。
嘴裏還殘留著一股血腥味,破天荒的,有點甜。
他對著鏡子看了眼自己,媽的,許總,你這水汪汪纏-綿綿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他扯了下紅色雞精樂圍裙,“你不高考了嗎?馬上就要考試了,你好好考完不行嗎?”
蘇蘅蕪拿了創可貼,是超市贈品,小孩用的豬鼻子形狀。
許星河過去幫他撕開,莫知曉在旁邊冷笑,“他又不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貼個創可貼,還要你上手?那是不是他吃飯還得你喂?”
話剛說完,他就被揍了。
許星河雖然在蘇蘅蕪麵前,不是許總,而是許小乖,但在其他人麵前,那許總的尊嚴不可侵犯,許星河掄著拳頭上了。
莫知曉做了二十多年的宅男,除了那張臉,基礎是無用的。
被摁在地上反複摩擦以後,莫知曉吐出口血,在一邊咒罵許星河,最後因為許星河暴力你鎮壓,最後選擇無能狂怒、罵罵咧咧。
蘇蘅蕪抱著小淩,作壁上觀,小淩誇,“媽媽,貼貼真好看。”
“不是媽媽。”蘇蘅蕪井不明白小孩的腦回路,所謂有-奶便是娘,小孩是這麼想的,內容簡單。
認定了是媽,那就是媽,所以聽到蘇蘅蕪的反駁,當即邁著腳丫子蹬蹬蹬跑過去,拽著剛修理完莫知曉的許總,倆眼睛瞪得像銅鈴,還眼淚花花的。
“爸爸,媽媽不認我。”
許星河對著小淩一拳頭,小淩當即哭得稀裏嘩啦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還尤其纏人,基本上眼淚鼻涕全給蹭身上。
死皮賴臉的程度讓許星河都招架不住,許總還是那個許總,高貴冷豔,能動手不動手,現在動了手,才輪到嘴上功夫。
“你是個孤兒,你沒有爸爸,更沒有媽媽!”
“!!!!”小淩哇嗚一聲,“啊啊啊啊——嗷嗚——”
繞梁二尺,高低女音。
一邊叫還一邊嚎叫,眼淚就跟不要錢一樣,稀裏嘩啦往外,許星河受不了,莫知曉受不了。
莫知曉,“把她嘴拿膠布縫上!”
許星河在旁邊給小淩遞紙,這家夥哭得稀裏嘩啦,眼淚就拿手臂狠狠一擦,許星河煩,“差不多夠了吧。”
樓下人大概受不了了,上來敲門。
來人是個中年女人,一臉憔悴,大概是剛睡覺起來,穿著睡衣,頭發還有亂。
她站在門口,語氣有些不耐煩,“你們小孩哭得這麼大聲,大人都不哄一下嗎?”
女人往屋裏一看,看到了小淩,“多可愛的小孩子啊。”
許星河手肘撞了下小淩,“別人笑話呢,趕緊收住。哪有這麼愛哭的,學什麼嬌氣。”
小淩僵了下,壓低聲音跟許星河說,“爸爸……”
“別亂叫,怎麼了?”許星河看了下蘇蘅蕪,蘇蘅蕪在跟女人嘮嗑。
小淩說抓了下許星河的衣角,聲音還帶著啞音,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爸爸,我眼球掉了……”
“……”許星河往屋子裏一掃,有個骨碌碌眼球,刷拉拉滾下了樓。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珍愛生命。
你們要珍愛我。
我想了想,這其實是本沙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