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那麼多人,唯獨隻有見到蘇蘅蕪,讓他又哭又笑,死乞白賴體會無視過、恨過、愛過、怦然心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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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硬生生拽回來那一刻,他想,蘇蘅蕪,你好殘忍啊。
你讓我不得不麵對自己的心,又特別仁慈的告訴我,不要再這樣繼續生活。
那一刻他其實很清楚,一旦點頭,兩個人就再也不會有交集了。
他可以死乞白賴的去求他,但對方呢?
茫茫人海,擦肩而過,他將再也記不得一個許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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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什麼都沒問,心裏越過無數次珠穆朗瑪峰,行動卻隻能木訥賠了個笑臉,還死鴨子嘴硬:“誰他媽願意一輩子人不人,鬼不鬼?你要是早點說有方法,我早就過我的閑散少爺生活了。”
心裏卻祈禱:拜托了,這輩子可不要有這麼奇怪的東西!
可見口舌、心腦,不在一條線上。
蘇蘅蕪沒說話,掏出鑰匙開門,神情從頭到尾沒有一丁點波動,許星河想,我現在就算血濺三尺白綾,他都不一定為我哭。
蘇蘅蕪一邊開門一邊說:“當然有辦法。”
“什麼辦法?”
蘇蘅蕪剛想開口,小淩圓嘟嘟的身子撲了過來,臉蛋上摸了口紅。
“媽媽!”
蘇蘅蕪很嫌棄,把人拎開,扔給許星河,許星河拿大拳頭懟她腦門,可這丫頭是個傻的,紅臉蛋塗著充滿“睿智”。
許星河嫌棄:“塗什麼化妝品,小心重金屬!”
小淩挎起個批臉:“……”
許星河更煩:“你這什麼表情?”
小淩最近學了點成語:“如喪考妣。”
許星河皺眉:“什麼意思?”
莫知曉剛洗完澡,濕漉漉出來,皮笑肉不笑:“死了爹娘的意思。”
許星河:“……”
他反應了一瞬,挪到莫知曉身上,警鈴大作。
這死鬼,早不洗澡、晚不洗澡,偏偏在蘇蘅蕪來的時候洗澡,這什麼意思?
這難道不是吃-果-果地勾-引?
臭不要臉!
許星河趕緊把便宜女兒扔給莫知曉,出聲嘲諷:“洗洗幹淨入土為安吧,你說你一個四肢健全的鬼,不投胎留戀什麼世間繁華?就你那破電腦,老子能再給你燒十個。”
莫知曉抱著小淩,對視一眼。
小淩咬字清楚:“哥哥,不跟傻子計較。”
莫知曉:“小淩懂得真多。”
許星河被懟得都服氣了,找衣服進來給他穿好。衣服尺寸小了,襯得他像個大猩猩。
小淩拍手:“哥哥長得真像金剛。”
莫知曉氣笑了:“好孩子,會說話,以後這種讚美多說一點。”
小淩得了讚美,又得了零花錢,轉頭去拍許星河馬屁:“爸爸,你長得真像哥斯拉。”
小暴龍當場噴火,差點把小淩放在灶上給烤了。小淩這才明白被騙,去捶莫知曉,莫知曉哈哈大笑:“對付熊孩子可不就得這樣?你就看他闖禍,闖得收不了了,就有人收拾她了!”
許星河並不想聽他說了什麼,他左腦裝著蘇蘅蕪跟他tan90度的愛情,右腦塞著山靈幼童的禍端,正中間還給自己立了個墳,恨不得原地一躺,立刻升天。
過了一個小時,蘇蘅蕪總算出來了,臉色很白。
許星河很想問問他怎麼了,但又死活問不出,嘴上像黏了502,一開口隻有委屈和酸楚。
一桌上,其他兩鬼都在鬧,隻有許星河眼睛跟著蘇蘅蕪掏著米飯的動作,一上一下,時間允許的話,他連對方吃了幾顆米都能數出來。
吃完,蘇蘅蕪說:“小淩,你去上學嗎?”
小淩現在年齡長到78歲,正是貪學的時候,雖然本體十多歲,但現在徹底心智如外貌,家裏常年一個宅男,她也挺孤單。
小淩很高興,借著向謝寒鏡要的人偶,她擁有了自己的身體,三天後就去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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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山靈幼胎落入凡間,正在街道上尋找附身對象。
作者有話要說: 麵對真實的自我,跟許星河一樣懺悔自我。
我可以,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