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柄雪亮瑩白,在陽光下有些刺眼的霜刀,帶著斬天滅地的氣勢,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衝到了那名老者的麵前。
“哼!雕蟲小技,也敢在老夫麵前……”
他身形一晃,便躲開了全部的霜刀,身形一矮,便向著白霜樺的真身掠去。
在他看來,站在那裏,一步未動的,自然就是白霜樺的真身。
然而,那些斬空的霜刀,卻沒有繼續向前飛掠,而是直接炸碎,爆發出一陣炫爛的光雨,迸射出夢境一樣的光輝!
一陣巨烈的靈力波動,浩蕩而來,將那名躲閃不及的玄天宗長老淹沒……
“啊!”
一聲痛呼,霜刀透體而出,卻是青溪道人頹然倒地,咣當一聲,手裏的盾牌摔在地上。
他口中溢出鮮血,眼中兀自還露出幾分難以置信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在自家長老的眼皮底下,他被人刺穿了氣海,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沒有了精氣神。
他被廢了……
隻是,即便是躺倒在地,即便是血染長街,他的手裏還死死的攥著那柄祭煉多年的飛劍。
而站在他身邊的這道身影,不知是白霜樺的真身還是化身,在完成了這一擊之後,並沒有停下。
她仰頭,看著天空之中被劇烈的靈力波動淹沒,弄得有些狼狽的老者,臉上現出瘋狂的笑意。
她的身形,猛的拔地而起,衝天而上,從下方襲斬,一道【逆問蒼天】的劍意瞬間生成,斬向玄天宗的這名老者。
這一手,完全出乎那名老者的預料,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個五境的修士,主動攻伐六境的同時,還敢如此托大,一心二用,分襲兩處!
這分明就是沒有把自己這個貨真價實的六境高手放在眼裏!
而且,最為要命的是,竟然真的被她成功的廢掉了青溪道人!
“你!竟敢在老夫眼皮底下逞凶!”
老者怒喝一聲,眉毛豎起,已是動了真怒。
那青溪道人,也算是他比較看重的後輩,稍加指點,有望衝擊六境,甚至,踏足更加高深的層次當中。
卻沒有想到,不過眨眼之間,就被那狀若瘋狂的白衣女子給廢掉了!
這,當真是潑天大仇!
至於那道由下方襲來的劍意,他倒是沒怎麼在意,身形晃動之間,輕鬆的躲了過去。
站在長街之上,沒有動步的那個白霜樺,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用力握緊,隻見斬在霜花之上的那柄飛劍,錚錚而鳴,接連顫動,像是被粘在了上麵。
有白色的霜花開始在劍刃之上凝結。
老者初時不以為意,隻是很快,他變微微變色。
他的那柄飛劍,竟然好像真的粘在了那片霜花凝成的盾牌上麵,任憑他如何召喚,就是無法掙脫,如同陷入了泥沼當中。
而另一個白霜樺卻趁此機會,欺近到了他的身邊,要與他近距離的硬剛。
老者似乎是一輩子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狀況,情急之下,他連忙躲閃,同時努力的溝通著自己的那柄飛劍。
錚!
聲聲劍鳴響起,原本清越的聲音,此時聽來竟然有些急切。
霜盾越結越厚,其上升騰起陣陣寒氣,隔著很遠都可以感受到那種冷意,甚至,似乎可以聽見霜花凝結的聲音。
圍觀群眾紛紛變色,也不知道那白衣女子是如何忍受這般寒氣,難道,她自己也是一座冰山不成?
顫動的飛劍之上,白意漸濃,大片的霜花凝結,在飛劍之上形成了一道道奇異的紋絡。
嗖!
異光爆閃,在眾人的眼中留下一道炫麗的光彩。
轟!
半空之中,爆發一陣更加劇烈的靈力波動。
那個來勢洶洶的白霜樺,被一柄半尺來長的小劍擊中,轟然炸碎,化作點點寒光。
“斬庸劍!”
人群之中,傳來一聲驚呼,卻是那個長相俊俏的年輕男子,此刻,他那張頗有些女人相的臉上,露出了無比驚訝的神色。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這是玄天宗主齊世庸的斬庸劍!”
“這柄劍,怎麼會在他的手裏?!”
一柄流光溢彩的小劍,盤旋在那名老者的身側,劍尖綻放著點點寒芒。
這名玄天宗的老者,竟然可以同時操控兩柄飛劍!
在普通人看來,或許沒什麼,這與白霜樺那種千百劍齊發的手段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但,操控兩柄飛劍,與操控靈氣以及道法化成的法劍相比,要困難許多。
這名老者,是一名真正的實力強大的修士,或許他的戰鬥經驗不是很多,有的時候反應會慢一些,但六境的修為卻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