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君行是清醒的,一定會問一句,這是什麼仇什麼怨啊?
咋還沒完了呢?
自己不就是個命苦的小修士嗎?
怎麼搞得好像是全世界都來和自己過不去似的!
雖然大家的年歲都差不多,可是,一個七境的修士,為什麼要來為難三境的修士呢?
君行身在陣中,意識飄於不知何處,對於自身的處境一點也不清楚。
仿佛是死過一次……又一次,然後又活了過來。
像是在輪回之中,不停的輪回,一遍又一遍。
已經被魔改過了一遍的大陣,火光無比熾盛,將附近映得通紅,整個大陣形成了一個火爐,要把陣中的黑劍與君行雙雙煉化。
大概,上古時代,興盛一時的煉丹就是如此吧!
隻可惜,煉丹的方法沒有傳下來,鑄劍穀的人就隻會煉器。
即便如此,已然是天下間少數幾個名門大派之一,幾經風雨,始終屹立不倒。
不過,這些都與葉狂歌沒有關係。
他隻是棄徒。
他做事隨心所欲,想到什麼就做什麼,隻憑心意。
新的紋絡在他的腳下出現,向遠處蔓延,一個更加複雜,也更加強力的法陣,即將形成,與眼前的這個法陣合在一起,會形成另一種陣勢。
這種改陣的方法,還是他離開了鑄劍穀之後,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派裏弄到的。
那個門派裏的人,也都死了,死於與其他門派的征伐。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世界上的爭端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就像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小蝦,弱者的命運無法掌控在自己的手裏,隻有強者才可以獨立於天地之間。
除了一些根深蒂固的名門大派,小派的興衰極為迅速。
放眼整個神洲浩土,每一天都有新的門派成立,每一天也都有門派滅亡。
而葉狂歌就像是一個冷漠的看客,從一個門派到另一個門派,見證著這一切。
一個小門派覆滅了,他就混入另一個小門派,不顯山,不露水,整日醉心於研究與畫圖。
即便是他的修為比整個小門派的人都高,即便是他揮手間就給這小門派報了仇……
可是那些,對於他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在他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在遇到那個名叫紅玉的女人之前,他的心中就隻有劍,和那些複雜的陣圖。
迷霧森林裏麵,葉狂歌繞陣而走,一陣陣靈力波動從他的腳下蔓延出去,新的陣圖開始發揮效果。
大陣之中,已經開始閃動著凜冽的殺光。
熾盛的火光之中,黑劍錚錚而鳴,不停的震動,一道道漆黑的劍影,漸漸凝實,然後朝著君行斬了過去!
噗!
隻一擊,君行的身上就有血光迸現,衣服上出現了一條清晰的血痕。
君行略顯迷茫的臉上,再一次的出現了痛苦的神色。
在他的感應之中,自己似乎是處在一片奇異的空間。
時而黑暗,時而明亮。
而那驅散了黑暗的,卻是耀眼的火光。
黑暗之中,他仿佛是被無形的枷鎖捆住,無法動彈。
一道道火氣,化為刀兵,不停的向他斬殺了過來。
最初的驚訝過後,他發現那些火光,似乎都是一道道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