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天劫,是如此的突兀,沒有一點預兆,誰也想不明白,怎麼就有人,一下子就邁出了那一步了呢?
而且……
從那驚雷傳來的方向,並不是大家所知道的,早晚要有人渡劫的那幾個方向。
“從方向上來看,距離最近的就是鑄劍穀,而且,從能量波動來說,也應該是他們的人。”
極意門裏,道生一輕聲說道,為白霜樺,與旁邊的王酷他們講解著。
也是趁機提前打個預防針什麼的,怕以後自己渡劫的時候,來不及告知他們。
事實上,道生一的積累已經足夠深,隻是他把自己所有的氣息都引藏了起來,沒有人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也是因為心底還有一些擔憂,比如還沒有出生的小小道……
咳。
這一點,就與王如一和那個不著急渡劫的任九重不一樣
那兩人,一個競爭失敗的單身狗,一個是一生未娶,但不確定是不是老處男的老前輩,都是孑然一身,無牽無掛的。
若是哪天不開心,或者心情好,直接就引動天劫了。
但,道生一是結了婚的。
這白霜樺也是好不容易,克服了好多困難,重重阻礙,這才跟著道生一來到極意門的。
就是現在,那元氣宗裏,還有一個倔老頭,心裏老大的不願意呢。
好像是道生一搶了他親閨女似的。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怎麼能不留下個子孫後代什麼的,就隨意去渡劫呢?
就算是萬一,渡劫失敗了,也總算是沒有白在這世上走一遭。
雖然,道生一有信心,可以平安的渡過十境修士要麵對的天劫。
但,王小酷那個臭小子都有孩子了,自己身為大師兄,怎麼可以沒有?!
王酷在那裏看得脖子都酸了,懷裏的小小酷都睡著了,可是那鑄劍穀的修士,渡劫還沒有完成。
這一次,天劫來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沒有準備,而且距離又遠,幾乎就沒有什麼旁觀者,能夠親眼見證這樣的天劫。
人們都隻能從那天劫之中湧出的氣息,浩蕩開來的能量波動來判斷。
“太強了……”
“太狠了!”
“這也太猛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天劫像是改變了顏色,變得像是火一樣紅,有人影閃動。
“怎麼感覺像是有人以火成道了呢?”道生一就低聲念叨了一句。
這隻是十境修士的天劫啊!
雖然,在大家的認知當中,鑄劍穀的修士,因為其功法以及修行方式的特殊性,一向都是同境之中,較為強大的存在,少有人能在同等境界之中,打敗他們。
但,並不是沒有。
在這方麵,他們就沒有夏婉這麼絕對。
鑄劍穀的修士,就像是他們每天都要錘打的烙鐵一樣,自身也是每天用秘法錘煉,肉身強橫,不弱於一些專修體魄的修士。
甚至,有的時候,還會有所超出。
可是,這天劫都持續了好一陣了,卻一點也沒有要結束的意思,反而越來越強。
在那天劫之中,似乎是也出現了之前渡劫的修士所麵對的那些化身,戰況一度極為激烈。
氣息浩蕩,山河俱震。
道生一就打開了那幅據說是門中術士們推算出來的地圖。
指著其中的一處,說道:“我們極意門,在這裏,按照看地圖的方法,上北下南,極意門屬於東部地區,而鑄劍穀處於南部,飛花與幽影都在偏西的方位,而天劍與禦獸在偏北以及更遠一些的地方。”
“這名鑄劍穀的修士,所選渡劫之地,應該是石洲附近一處荒無人煙,沒有生機的地方。”
“大師兄的意思,是想要過去看看嗎?”王酷就試探著問了一句。
“不去!”道生一連忙搖頭,擺手,快速的收起了自己拿出來的那幅地圖,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笑嗬嗬陪在白霜樺的身邊。
“霜樺,這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太遠了,什麼都看不見,要不我們回去吧,別累著了。”
“我哪有那麼驕氣,你看小小酷都……誒,睡著了?那我們也回去吧。”白霜樺的語氣變了變,思緒也轉了幾轉,讓人差點就跟不上她的節奏。
隻是,道生一在轉身之後,隨意的甩了甩袖子,就有什麼東西,轉瞬之間遠去,消失在天際。
別人不清楚,但王酷幾人都看得明白,那是道生一的那片接天蓮葉。
這一場天劫,持續了好長好長的一段時間,不時有劇烈的能量波動傳來,似乎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把這天地給毀滅。
直到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那天劫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渡劫者的氣息盡數收斂,整個神洲浩土都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