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黎穗冷嗤一聲,霍謹之輕輕戳了她腦袋一下:“你真以為,我會跟她一般見識?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黎穗淡淡的笑了笑:“心胸寬容的好人。”
“反話吧。”
“你自己領會好了,反正我想說的已經說完了。”
她重新回到涼亭裏坐下。
他跟了進來:“怎麼樣,會覺得累嗎?如果累的話,我就帶你回去。”
“現在還不用,我不累。”
霍謹之在她身側坐下:“剛剛跟那個小丫頭聊了什麼,我看你們這邊氣氛似乎很凝重。”
“在聊……勇敢與麵對。”
“哦?勇敢麵對什麼?”
“愛情,”黎穗頭微微一側,倚靠在他的肩上:“霍謹之,你說,小箏到底是幸運的,還是不幸的呢,多少人追逐一輩子,名有了,利也有了,可是卻找不到自己的真愛,牽著錯的人的手,度過餘生,可小箏呢,她現在很幸福,因為遇到了愛情,但是,她卻注定不能牽著這雙手到白頭。”
霍謹之微微側頭,唇幾乎抵在她的下巴上:“你這麼感性,我一時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說些現實的話,你覺得,現在的你幸福嗎?”
霍謹之笑:“別把話題扯到我身上。”
她仰頭看他:“可是,我很好奇。”
一個仰視,一個俯視,這麼近的距離……
黎穗猛的醒神,剛要從他肩上坐起的時候,霍謹之已經自然的摟住了她的肩膀。
“我挺幸福的。”
“真的?即便是跟我結婚,一起過日子?”
“結婚之前,我們也在一起生活了近十年,這十年,我們一直都相處的很好,跟你在一起,並不辛苦,反倒是很舒服,我不知道,別人對於幸福的定義是怎麼樣的,反正我覺得,人過的舒服了愜意了,就算是幸福了。”
他說完,另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即便牽的是錯的人的手,那又如何呢,隻要能跟自己走到白頭,誰又能說,這個人對自己來說到底是錯還是對呢?
黎穗,我覺得你對感情這件事兒或許有什麼誤會,能夠一起經曆傷痛,肩並肩走過悲傷的歲月,也算是一種深厚的感情,所謂愛情,不見得非要刻骨銘心,我們這樣也挺好的,不覺得嗎?”
霍謹之挑眉看她。
黎穗心微微一縮,她願意這樣一輩子,可他呢,他也願意嗎?
“這麼看著我幹嘛?我的話,你覺得不對?”
黎穗笑:“你什麼時候對感情這件事兒想的這麼通透了,是因為反正牽錯了手,所以就將錯就錯了?”
“不然,你還想改正?”霍謹之快速的低頭嘬了她的唇一下:“來不及了。”
黎穗臉一紅,從他肩頭坐起:“喂,好多人呢。”
“怕什麼,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老婆。”
“你信不信,那些人都不知道我們是誰。”
霍謹之勾唇:“我信。”
畢竟,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還是挺多的。
黎穗嘟嘴:“所以呀,你注意點影響。”
霍謹之淡淡的笑了起來。
手機正這時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見是喬禦琛,他隨手將手機接起。
“喂,你這個新郎官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了。”
“按道理來說,的確我才是新郎官,可我發現,有些人才是正在蜜月中呢吧。”
霍謹之眉毛微揚,片刻後,他站起身四下裏環視了一圈。
小花園外,喬禦琛正立在不遠處,單手抄進口袋裏,愜意的看著他們這邊。
霍謹之笑:“站那兒幹嘛呢,過來坐會兒。”
“不會打擾到你們親親我我的?”
“得了啊你,趕緊的,不來我們可就走了。”
喬禦琛將手機放下,來到了兩人身邊。
黎穗坐在遠處,對喬禦琛擺了擺手:“嗨,喬少。”
喬禦琛在兩人對麵坐下:“你身體怎麼樣。”
黎穗點頭:“還不錯。”
喬禦琛看向霍謹之:“看他的表現也大概能猜到一些。”
霍謹之斜他:“行了,你少打趣我了,你這個時間怎麼來醫院了,安心又有什麼事情?”
喬禦琛沉聲:“她們做完手術了,我來看看。”
“做完了?你怎麼也不說一聲,我好派人給你家安心送束花聊表一下心意。”
“你還好意思說,我給你打電話,你不一直關機嗎。”
“我不是在陪床嗎,不過,真的是你那個小新娘找到的肝源?”
喬禦琛表情凝重了幾分:“對,那個肝源,就是她自己。”
他話音一落,黎穗也驚訝了一下:“不會吧,你娶的那個姑娘就是能救安心的人?那你四年前,是把能救安心的人關進了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