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跟淩七看見,心驚了。

“九爺。”

兩人同時衝過去,朝他伸出手。

“別過來!”他舉起手,不許任何人靠近。

他就是讓這樣的痛存在著,他的小貓咪在裏麵更疼。如果他可以保護好小貓咪,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時雨兩人跟在他身邊這麼長的時間,多少知道一些他行為代表的意思,心裏也不是滋味。

原來九爺不是冷酷無情,而是一旦動情,就如此深種。

後來,郝良辰在那個房子裏,足足呆了一個月。每天三個點,徐設都會過來,如果他有事要忙,實在抽不出時間,才會沒來。

但即使有的時候開會到晚上十點多,他都會開車過來一趟。因為按照之前風鈴月說的,不許他進來探視,以免弄亂治療,所以他也隻是坐在車上,看著屋子某個房間。

期間,大家的生活好像沒有什麼變化,但時常會想念她。

方家人得知她出事,愧疚不已,選擇親自登門道歉。就連方老太太,也決定定居在這個城市,等待自己孫女平安歸來。

時間又是到一個午夜十二點,徐設今晚打算在車裏過夜,反正回去也沒法睡著。

看著房子裏亮起的燈光,他自嘲勾起嘴角。

“小貓咪,你個狠心的小東西。”他握著方向盤,趴在上麵,麵部五官糾結成一團,深邃的眼眸似乎有什麼呼之欲出。

那天他呆到了很晚,自此開始每日都要到這裏呆著幾個小時,甚至有的時候一呆就是一個晚上。人越發消瘦,眼神卻一天比一天冰冷。以前最多就是別人在他麵前不敢說話,現在變成連靠近他不敢,唯恐會被誤傷。

一個月是難熬的,所以他必須做點什麼。比如說找到當年害得他的小貓咪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郝家。當初對郝家沒有趕盡殺絕,現在正好拿來出出氣。

肮髒的華潤街,這裏是這個城市的貧民窟,生活著形形色色的人。每天都有爭吵,打架鬥毆流血事件上演。但是為了活著,很多人隻能每天忍受著煎熬。

郝神京就是帶著他的老母親,住在這樣的地方。

“真是倒黴。”郝神京罵罵咧咧推開破舊的門,走進來。

就住在逼仄房間裏的郝老太婆,聽到聲音,立馬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引起兒子的注意。郝神京見到已經臥床不起的老母親,更加厭煩。

“你看看你,這麼活著,還不如死了算,非要拖著我。你是覺得我過得還不夠慘嗎?”郝神京指著自己的老母親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郝老太婆雖然動不了,可是神智是清楚的,隻是沒法說話,一張嘴,口水就會流出來,看著惡心。加上她自己沒有辦法照顧自己,她那個兒子更不會理會她,所以大小便都是實在忍不了,就拉在躺著的地方,渾身臭烘烘的,甚至還有了蒼蠅到處亂飛。

她有的時候也覺得自己這樣活著,不如死了,隻是沒有那個勇氣,所以每天都是咬一咬牙就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