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你賭。”葉信搖頭道:“星魂已經是我的了,除非你能拿出新的賭注,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做一筆交易。”
“什麼交易?”龔啟水緩緩問道,他確實能沉得住氣,葉信的語氣、姿態顯得如此居高臨下、傲氣淩人,他依然一點不動怒。
“我想和你們聖印的宗主聊一聊。”葉信說道:“如果你願意帶我去見你們宗主,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嗬嗬嗬……”龔啟水終於笑了,而且越笑聲音越大:“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葉信輕聲問道。
“葉星主啊葉星主……你真是個妄人……”龔啟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聖宗之主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你是說……你們宗主見不得人?”葉信滿臉都是不解。
“放肆!!”龔啟水再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了,他感覺葉信很不簡單,所以想要收服葉信,葉信有星殿做掩護,或許以後會成為聖印的一大助力,誰想到葉信的性情居然如此狂妄,這樣的人絕對不能要。
“這也算放肆?”葉信笑了,在他的視野中,這些聖印的真聖,乃至附近遊走的大批修士,已全部都是死人。
有些事情,沒有走到相應的高度,便永遠無法理解,想當初,他抱著殺神刀,以為這是天域第一神兵,整天沾沾自喜著,現在想起來很可笑,無道者的本命法寶,怎麼可能是那柄看起來平淡無奇的長刀?如果是天域中的其他神兵,可能會因為長時間得不到元氣的滋養而退化成凡品,或者因為趨於圓滿滋生出返璞歸真之相,但殺神刀絕不在此列。
此刻的葉信,已算是得到了無道者的真傳,雖然他尚無法參悟無道者的終極目標,但可以感應得到殺神刀獨有的律動。
那是一種石破天驚的鋒芒,是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勇決,要麼光芒萬丈,要麼永墮寂滅,再沒有別的選擇。
無所不在的刀意,應該是秉承了無道者的銳誌,讓天域諸神聞風喪膽的殺神刀,不可能變得平淡無奇,也不可能返璞歸真。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不要怪我們了。”龔啟水的耐心已經用盡,他的語調顯得有些陰森。
緊接著,龔啟水開始全力震蕩自己的元脈,畢竟是數百年的真聖巔峰,他所散發出的元力波動竟然突破了赤陽道的壓製,如潮水一般向著四麵八方卷了出去。
其他聖印修士也都亮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寶,十幾位真聖同時釋放元力,加上強橫無比的龔啟水,使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沉重了無數倍。
葉信的神色依舊保持著意態舒閑,他清楚自己擁有著什麼樣的力量,不動念,世界會一直保持安靜,一旦動念,天崩地裂隻在眼前。
“大宗,讓我來教訓教訓他!”一個老者躍過那龔啟水,大步走向葉信。
聖印修士還是把葉信當成了尋常的對手,居然不願以眾欺寡,要和葉信單打獨鬥。
葉信隻是笑了笑,隨後右手成劍指,很隨意的向前劃了出去。
在葉信開始動作的刹那間,那龔啟水臉色驟然變得扭曲了,他感應到了恐怖至極的威壓,隨後本能的向著上空掠起。
而其他聖印修士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從他們感應到威壓,到準備做出應對,隻比那龔啟水慢了半秒鍾,不過這短短的半秒鍾對他們來說已經成了永遠。
葉信的劍指劃過之處,似乎有一柄無形而又鋒利無比的巨刃在悄無聲息的發起攻擊,那些聖印修士瞬間便被全部斬開,真聖級的聖體顯得毫無意義,就像紙糊的一般。
更詭異的是,巨刃好像在空氣中斬出了一條看不到的裂隙,因為那些聖印修士都被卷入到裂隙中,或者說是被裂隙吸了進去,在他們的身形變得無影無蹤的同時,空氣中突然爆起了一團團血霧。
如果沒有看到上一幕,根本沒辦法搞清楚血霧是從哪裏來的!
剛剛掠起十餘米高的龔啟水已魂飛魄散,這是什麼法門?殺人如割草,割的還是真聖的命!
龔啟水的鬥誌瞬間全部崩潰,繼續拚命向上飛掠,他這個時候什麼都不敢想了,什麼祖聖之命,什麼聖宗威名,都沒有意義,現在,他隻願能遠離葉信。
下一刻,龔啟水又看到了詭異的一幕,那葉信的身形驟然散發出璀璨的金光,他的雙腳猶在山巔之上,而上身和雙手,卻在金光的裹挾中以一種無法想象的速度,攔在了前方,猶如一條數百米長的靈蛇,這時葉信的雙腳才離開山頂,隨著金光的震蕩,身形又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