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遠處傳來劇烈的元力波動,一個背著長弓的年輕女子麵沉如水,從高空中急掠而下,而在另一個方位,一個身材不高的男子飛奔而來,他跑得不緊不慢,但背後蕩起一片衝天的煙塵。
來者正是任雪翎和危危,他們早已看到了箭台無業與銀鳶,任雪翎先一步落在圈外,視線閃爍了一下,接著看向箭台無業:“無業兄,真的要這樣苦苦相逼麼?”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而任雪翎與銀鳶一直相互看不順眼,所以在這個時候她無暇與銀鳶對話,隻要能讓箭台無業顯得有些顧慮,或許還可能衝得出去。
這個時候的箭台無業已經沒有鬥誌了,他閉口不言,眼神有些惶然,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箭台無業能等,任雪翎卻等不了,她急聲道:“這裏的陰氣越來越重,必定有邪路大能趕至,有什麼事情我們走出去之後再說,如何?”
箭台無業還沒有說話,一個聲音卻在空氣中突兀的響起:“雪翎啊,不覺得你下手有些重了麼?枉我費盡心機曲意討好你,居然如此無情,真是讓人心碎啊……”
隨著說話聲,一道虛空裂隙在空中出現,接著一個魔族修士從裏麵飄落。
此刻危危也已趕至,他越過了那些虎視眈眈的天路修士,停在了圈外,尋常的大能對他不構成威脅,但箭台無業和羅紋一個比一個難纏,又加上一個東皇銀鳶,讓他萬分頭痛。
遠方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一道人影向著這邊激射而來,那是一個光頭修士,他的臉孔扭曲著,目眥欲裂,很明顯,那光頭修士正處在怒發欲狂的狀態中。
葉信心中突然打了個突,他感覺那光頭修士在死死盯著自己,好像自己是什麼血海滔天的仇人,但他可以確定,以前絕對沒見過對方。
場中的修士,包括後來的任雪翎和危危,都把自己的氣息控製在一定的界限之內,免得引起別人的誤會,爆發衝突,箭台無業有那麼一刹那把自的氣息提升到了極致,但因為葉信後麵的話,他的戰意已經瓦解,同樣控製著自己的氣息。
而最後趕來的那個光頭修士,咆哮聲如炸雷,瘋狂震蕩的元力波動昭示著他進入巔峰戰鬥狀態,下一刻便會徹底爆發。
“他是怎麼回事?”銀鳶愕然問道,原本場中最暴躁的人是她,現在已完全被人比了下去。
“危危,你把他怎麼了?”任雪翎同樣也很驚愕。
“沒有啊……”危危大惑不解的撓著頭:“我就是抽冷子在他背後砸了一下,沒必要氣成這樣吧?”
古怪!葉信在心中暗自叫道,那光頭修士的距離已經不足千米了,他可以清晰的確定,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
轟……高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麵巨大的黑色旗幟,向著地麵卷落,在黑色旗幟出現的瞬間,千餘米方圓內那些天路修士,還有場中的任雪翎、箭台無業等人,都同時感覺眼前一黑,恍若滅法之暗突兀的降臨了。
等他們能看清東西時,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中,這裏沒有大地,隻有無數飄浮著的黑色煙雲,氣象顯得很陰森。
轟轟轟……一個個人影從黑色煙雲中穿出,向著這邊緩緩飛來,他們明顯都是邪路修士,數量有一百多個。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天路修士們大驚失色,就連那個處於瘋狂狀態的光頭修士也驀然穩住身形,掃視著周圍。
神夜的身影在上空出現,居高臨下俯視著天路修士們,與神夜並肩的還有兩個人,中間是一個中年修士,須發張揚,而神夜與一個女子分列在左右,應該是以那中年修士為主。
“不錯不錯,我果然感應到了那種力量,一共有三個!”那中年修士發出大笑聲。
“聖主,是兩個。”神夜微笑著說道,隨後湊到那中年修士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放心,我自然不會難為你的朋友。”那被稱為聖主的中年修士點頭道:“神夜,你為本土立下大功,該給你的絕不會少。”
“多謝聖主厚恩。”神夜躬身施了一禮。
上方神庭修士們在交談,下方任雪翎、箭台無業等人自然也要商議對策。
“看來這些邪路修士是有備而來,盡早離開才是上策,任姑娘,你是跟著我走呢還是自己走?”箭台無業露出了譏誚的笑意。
任雪翎和危危則是臉色鐵青,跟著箭台無業走,恐怕直接進了劫宮,不跟著箭台無業走,必定要與邪路修士爆發一場死鬥,怎麼選都沒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