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石碣村三雄(1 / 2)

那人怎生模樣?但見他五尺五六身材,相貌好生凶惡:瞘兜臉兩眉豎起,略綽口四麵連拳。胸前一帶蓋膽黃毛,背上兩枝橫生板肋。臂膊有千百斤氣力,眼晴射幾萬道寒光。休言村裏一漁人,便是人間真太歲。雖是冬日,那人卻依舊是一襲舊單衣。

見了這人,李瑾抱拳說道:“敢問是阮小二阮二哥當麵嗎?”

“正是某家,你等是何人?”

“李瑾見過阮二哥。”

“李瑾?這名字好生耳熟!”阮小二尚在疑惑之中,那水麵之上,一艘小船船頭傳來一個聲音:“莫不是大名鼎鼎的賽子龍?”

“大名鼎鼎不敢當,江湖上的朋友抬愛而已。”

“當真是賽子龍當麵?”阮小二驚訝道。

“如假包換!”李瑾笑道。

“阮小二魯莽了,請李兄弟見諒。”阮小二拱手。

“不知者不罪,況且阮二哥也是一片護衛鄉梓的拳拳之心。”

“既然是江湖上的朋友,就請四位到寒家一聚。”既然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阮小二讓手下兄弟先行散去,邀請李瑾四人到家中敘話。那水麵上的小船也各自散去,隻是有兩艘小船蕩過來,船上各有一人。

左邊船上之人,一雙手渾如鐵棒,兩隻眼有似銅鈴。麵上雖有些笑容,眉間卻帶著殺氣。能生橫禍,善降非災。拳打來,獅子心寒;腳踢處,蚖蛇喪膽。何處覓行瘟使者,隻此是短命二郎。這人正是阮小五。

右邊船上的漢子,疙疸臉橫生怪肉,玲瓏眼突出雙睛。腮邊長短淡黃須,身上交加烏黑點。渾如生鐵打成,疑是頑銅鑄就。世上降生真五道,村中喚作活閻羅。這人便是阮小七了。

兩人停了船,跳上岸來,阮小七調笑道:“二哥,你那幾間破草屋,如何裝得下這許多真豪傑?”

阮小五也說道:“七郎說得是!”

阮小二見這兄弟倆故意拿自己說笑,佯怒道:“雖隻是幾間破草屋,總也好過你們水中蘆棚!”

“就算比我們的蘆棚好,也終究隻是破草屋。今日幾位豪傑來見,何不就到湖中酒店請四位好漢喝幾杯。”阮小二說道。

“小二哥這主意好!今日初見,若是三位不嫌棄,就由李瑾做東,請三位哥哥喝幾杯,如何?”

“怎敢讓李兄弟壞錢,當然是我們兄弟請四位。”

當下幾人就上了阮小五、阮小七的船,往湖中酒店駛去。劃了一會兒,到了一個水閣酒店,四周都是荷花,隻是此時已是初冬天氣,不說荷花,連荷葉也沒有,隻有滿目枯莖。

兩隻船撐到水閣下荷花蕩中,將船係了,一行七人上了水閣。將兩張桌子拚在一起,推讓不開,就由李瑾坐了主位,李瑾左手邊坐了林衝三人,右手邊則是阮氏三兄弟。

酒肉上來,魯智深拿起酒盅說道:“這等小杯如何盡興?換大碗來!”

“和尚爽快!”阮小七讚道。

酒碗上來,除了沈睿這個小鬼,李瑾給各人都滿上了,舉起酒碗說道:“今日得見賢兄弟三位,三生有幸,李瑾先幹為敬。”說罷,仰脖將碗中酒喝幹淨。眾人都舉起酒碗來,也是一飲而盡。

“小二哥好生謹慎的性子,李瑾從東京到孟州,從滄州到這濟州,也算是走南闖北了,今日差點折在賢兄弟三位手裏。”李瑾笑著讚歎道。

“實在是四位夾槍帶棒前來,小二心中驚疑不定,所以才……這杯酒就算是我兄弟三人為四位賠罪了!”說著,三兄弟都端起酒碗。

李瑾阻攔道:“說什麼賠罪?是李瑾莽撞了,不幹二哥的事,要賠罪也該是李瑾賠驚擾鄉鄰之罪。”

“不敢。”

“你們賠罪來賠罪去,倒叫灑家的酒喝得不痛快。”魯智深見兩人僵持不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