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
下一刻,道人竟然融化了,化為一滴滴血水,而後漫延開來,形成一片汪洋,一眼望不到盡頭,整片天地都被染紅了,茫茫無邊際。
血海滔天,散發著一股難以想象的腥味,似有無數冤魂惡鬼在其中哀嚎嘶吼,星空中數之不盡的屍骸墜落下去,頓時睜開了雙眸,張牙舞爪朝申馬撲來。
“血海為牢,葬盡眾生,這道神通倒是有點意思。比起‘大海無量’,又當如何?”申馬低聲呢喃,而後運轉鯤鵬之力,一片黑白二色的大海在他背後浮現。
“嘭!”
突然,海中躍出一頭身軀龐大的鯤魚,吞吐無量精氣;與此同時,蒼穹上有一頭鵬鳥俯衝而起,激起滔天浪花。
緊接著,一鯤一鵬交織纏繞在一起,陰陽相生,神威惶惶,宛若宇宙億萬恒星彙聚在一起,化成一道毀滅光束,貫穿天上地下。
“轟隆隆!”
血海暴動,浪濤擊天,陰陽神芒洞穿了血海,像是將一片古老的宇宙剖開了一般,無數屍骸化為了齏粉,灑落在天際間。
他一步踏出了血海,眸光湛湛,照耀出一條不朽的道路,他已經看到道人的位置,要將其擊斃。
“吼!”
道人大聲咆哮,抬手抓來一片星辰,將其化在掌中,這是在借助天地之力,要鎮壓申馬,永世封印。
“斬天一式!”
申馬化爪為劍,向前劈去,虛空都被割裂開了,罡風肆孽,天地間白茫茫一片,道則在轟鳴,可怖極了。
他一劍斬破道人的掌中世界,而後欺身而上,與道人硬碰硬。轉瞬間,申馬與道人就激戰了上百招,血液飛濺,大道轟鳴,秩序紊亂,一片混沌。
“痛快!”申馬越打越興奮,龍爪、龍角、龍尾、龍牙皆化為最鋒銳的利器,打的道人肢體破碎,血肉橫飛。
“吼…啊…”
道人不斷地咆哮、嘶吼,雙眸通紅,拚命廝殺,使出了各種古老的秘術。然而,始終難以有效的殺傷申馬。
漸漸的,道人的氣息越發萎靡,動作越發緩慢,他的七竅在淌血,渾身都是猙獰的裂痕,慘不忍睹。
“呃呃,這麼不經打的嗎?我還沒盡興呢!”申馬皺著眉頭嘟喃道,難得碰上一個對手,卻如此不堪。
“嘭!”
道人的身體再度炸開了,碎骨飛起,血肉四濺,連頭顱也崩開了,再也難以凝聚,隻剩下一道元神之火飄蕩在星空中。
“太古、太古,逝去了嗎…”道人的元神發出聲聲呢喃,有迷茫,有解脫,很是複雜,似回光返照,憶起了前身的一切。
申馬沒有再出手,隻是靜靜的看著這一簇元神之火,他知道這不過是原身殘碎的舊憶,真正的道人已經死去。
“是啊,都逝去了,我也該走了…”點點光雨飛灑,道人的元神之火在燃燒,最後消散在星空之中。
“地府、屍禍…”申馬目露凝重之色,望向遠方,而後伸出一隻龍爪,撕裂了虛空,探了進去。
“不!”
正在星空中逃竄的鬼女突感脊背發涼,一股浩大磅礴的準帝威壓籠罩在她身上,她拚命掙紮,甚至祭出了準帝陣盤,都無法阻止那隻龍爪。
“哢嚓!”
準帝陣盤碎開來,龍爪一把抓住了鬼女,拉了回來。
“吾師掌地府閻羅殿,你不能殺我,不然上天下地都沒有你的生路。”鬼女驚恐的大喊大叫,麵容都扭曲了。
“地府的至尊怕是還在沉睡吧,你師最多不過準帝九重天,即便此時出現在我麵前,打不了我還跑不了嗎?”申馬一臉從容,平淡的說道。
“你…你怎麼知道?”鬼女駭然道。
“本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曉古今未來…算了,跟你說這個做什麼。”申馬輕輕一勾,拘出了鬼女的神魂。
“原來地府隱藏在那片古星域啊!結束黑暗動亂的竟然是一尊九色大鼎…”申馬眸光明滅不定,發現那九色大鼎的形狀竟與自己的混沌道鼎一般無二。
“原來我才是救世主…”
半個月後,申馬才將這片星域的屍骸度化完畢,期間自然少不了收刮奇珍異寶,低階的煉器煉丹材料更是數之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