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的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
呂朔話比較多, 也可能他自己同樣想吐槽這件事,就接柳不花的話道:“人家隻是隨便說說,又沒真數出我們一共有多少人, 萬一她是亂講的呢?何況她如果說‘人多了一個’或者‘人少了一個’,那不是更恐怖嗎?”
柳不花頓悟:“有道理。”
在副本中,第一個和參與者說話的人一定是引導者npc,然而像該女護士這樣,長相和模樣與怪物更接近的引導者npbsp; 眾人都是大概都是頭一回見,所以眉宇間皆有幾分凝重。
女護士也沒讓他們在醫院外站太久, 很快就伸出雙手,指著自己的胸膛道:“我是青山精神病院的護士長, 你們可以叫我瑪麗姑姑, 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雨,大家就別在外麵站著了, 趕緊先進醫院吧。新來的護士們走左邊,要住院治療病情的患者請走右邊。”
大家聽著她前半段話,本來都已經抬腿邁步準備進醫院了,結果聽完後半段後,又趕緊停住動作, 你望我我望你——這居然是個分陣營的副本?
可他們身上的衣服和進副本前一模一樣, 沒有絲毫變化, 站立的地方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分界線, 在這種情況下,要怎麼辨別自己的身份呢?要是不小心走錯路,又會怎樣?
花苞裙妹子湘妃小心翼翼地問:“瑪麗姑姑,怎麼分辨我們誰是護士, 誰是患者呢?”
雖然她的臉上並沒有眼睛,但湘妃仍然覺得瑪麗姑姑用嫌棄的目光將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抱著胳膊哼道:“這麼簡單的事,你們都不知道嗎?”
“也許……”穆玉姬沉吟幾秒,說出了一個設想,“帶著行李或帶的行李比較多的人,會是患者,因為要住院治療病情嘛。”
上個副本謝印雪就知道穆玉姬這人見識廣,腦筋轉的也快,故她給出的說法獲得不少參與者的讚同。
蕭斯宇抱著自己剛收拾好的睡袋,又瞧瞧旁邊的呂朔和陳雲說:“那我們肯定是病患了。”
鄭書還是一如既往地欠揍,立馬附和道:“既然這樣,你們就先從右邊走進醫院試試看吧。”
“哪能呢?”經過數個副本的曆練,呂朔也早就成長為一個人精了,聞言笑嘻嘻謙讓道,“你看,你又沒什麼行李,不如你先往左邊走進醫院試試看吧。”
鄭書彎腰做出邀請的姿勢:“還是您先請——”
呂朔用相同的姿勢回他道:“不不,您先——”
他們在那互相推讓,一直說些重複的廢話,其他人卻都隻幹看著不作任何表態,畢竟誰都不想當第一個去實驗身份的人。
最終,還是打扮很像道士的卞宇宸歎了口氣,主動走上前說:“我先走吧。”
他身上背著個青布小包袱,所以他走的是右邊屬於住院病患那條路。
其餘參與者則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等待著卞宇宸試探自己身份的結果。
半分鍾後,卞宇宸從巨石右邊的路安全抵達精神病院門診大廳正門口。
眾人紛紛鬆了口氣,還沒放穩高懸的心髒,就聽瑪麗姑姑“嗬嗬”笑了兩聲,叫著卞宇宸的名字:“哦~宸宸。”
難道卞宇宸走錯路了?
——大家的第一反應都是這個。
誰知瑪麗姑姑後麵說的話卻是:“姑姑又見到你了。”
參與者在“鎖長生”內的不同副本中,可能會遇到相同的引導者npc,這種情況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比如謝印雪就曾兩次遇見過以諾。
卞宇宸估計也是這種情況。
他也大方承認了:“是的,瑪麗姑姑。”
瑪麗姑姑“嘻嘻”詭異笑著,沒再繼續理會卞宇宸,手指點向其他人說:“下一個——”
有了卞宇宸做例子,後麵大家也不“謙讓”誰先走了,呂朔、蕭斯宇和陳雲都徑直往巨石右邊的路走去,謝印雪和柳不花也是如此。
他們幾個走的挺順利,不料輪到解青梅和郎祺這對小情侶時出現了問題——他們都帶著行李,但在他們走巨石右邊的路時,瑪麗姑姑卻攔住了他們。
她說:“你們又不是要住院的患者,走這條路做什麼?”
解青梅愣住:“我們帶了行……”
話沒完整說完,她就驀地頓住。
帶著行李或帶的行李比較多的人是患者這個判斷身份是方法是穆玉姬猜的,即便前麵卞宇宸、謝印雪他們都是以這個標準判定自己身份的,可該方法本身從未得到過瑪麗姑姑的肯定。
他們走錯路了!
解青梅臉色唰的變白,郎祺牽著她的手,也神情緊張地望向瑪麗姑姑。
不過他們所恐懼的危險沒有降臨。
瑪麗姑姑說話的語氣還很和藹仁慈,態度甚至比與“熟人”卞宇宸打招呼時還親昵:“哎呀~瞧你們,還沒進醫院呢,你們就有點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她拉著解青梅的手,把她和郎祺送到巨石左邊的路上:“上點心吧,進醫院後,就別再認錯自己的身份了。”
走錯路並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哪怕這個認知讓後麵的參與者選路時放鬆了許多,大家的心弦也沒有因此而鬆懈,因為瑪麗姑姑的話,從側麵暗示了一個潛在的危險:進入醫院後,不論是護士還是患者,都有可能認錯自己的身份。